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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地面后,只觉天地之间徘徊的尽是灰黑色的氤氲。远处的山,巍峨险峻,或作拱月状,或作直柱状,或作屏风连绵状,总之山貌各异,鲜有复样,在云雾之中横七竖八地坐立着,有在空中悬立,有在地面高矗,有在横峰左右。即便自己悬浮在半空,却早已分不清何处是天,何处是地了。
山间能看到不少临山或绕山而建的建筑。像用巨大树身作为屋宇主体的不算奇,奇的是它的结构上还有像嫁接楼层一般,有一众大树衔接其上,制造成了一栋巨型的树形怪屋,其浩大的模样足以为一山作荫,尤显余裕。
而更远的地方有一些用金属打造的堡垒,上面设有各种未曾见过的防具武器,威武帅气的模样让人既爱又敬。有悬浮在山体的巨大水泡,每个水泡里头都点着一盏盏在云雾缭绕的情况下都能清晰分辨的明灯。再远的地方显然有更多更多的奇邑怪城,只是无奈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康泰然是极目眺望也就只能窥觑丁点边角,实在难以辨清,让一时玩性心起的康泰然只不断引颈翘首地去张望。
忽然一声啸声传来,让康泰然瞬即倒飞回到那四处翻起“肉褶子”的绿草地上。回首看背上一对飞翼如黑烟飘涌的罗媛媛时,只见她正紧张地观望着上空,怔怔地望着。
罗媛媛无视着四面八方朝着自己夹来的绿草地,无视着被压碎四散的怪物脏体,也无视着左近即将面临相似遭遇而吓得尖声惊叫的康泰然。所有纷扰之中,真正能让自己凝神瞩目的,只有头上传来啸声的地方。
置身于绿草海洋中,“肉褶子”便如铺天盖地的大浪,将一切碾碎在无情的卷压当中,涌起了由破碎的肢体和滚烫的体液所激起的浪花。
“大浪”翻滚而过,吞噬了,碾碎了无法征服这股力量的一切,肆意掠夺着各自曾牢牢掌控的生命。
对于自己如此至关重要的瑰宝,然而却又如此轻描淡写便逝去了,说来既是可悲,又是可笑。
可是,偏偏就有喜欢乖离叛逆之辈,对于灭顶的灾难,他们从来是讥笑和不屑,因为他们从来不甘消弭于平凡苍白当中……
他们要的就是……
轰轰烈烈!
而罗媛媛,正是如此一员!!
只见她四肢黑烟翻涌,硬生生地在绿草地上烧出了四个黑洞,如浇注四根钢柱稳住身形,用不知何时长有的如黑烟一般的尾巴拉着康泰然,虱附发上般随着推压的草地上下左右飘摇,不曾伤着一分一毫。
康泰然被一幕又一幕的险境吓得语无伦次,只听他嗫嚅着道“这……它……不是……罗大姐,你四个脚……不是……这到底……发生……啊,不……我是在哪里?!”
罗媛媛则神情紧张地看着空中几个黑影掠过后,才松开一把捂住康泰然的手,悄声说道“泰然,我问你个事,知道为什么我们到一个陌生地方总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我们接触一件新事物亦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么,知道为什么吗?”
康泰然觉得罗媛媛的问题比自己的语无伦次更显得不着边际,不禁皱眉道“这……这又是哪跟哪?”
“告诉我,你到这里来之前,看到了什么?”
“我,无穷无尽的我!可怕的红光,还有……巨大的黑色光球……”
罗媛媛颔首应道“我们短暂的年华是由过去,现在和将来结合而成,当一切繁而简之,不过就是一道由生到死的线,包含着无数在不同时刻上不断演变的自己。”
她缓缓地伸出两根手指在半空比划着,最后指头相接,接道“而那道红光便是归属于你自己年华的线!”
康泰然听罗媛媛总爱叨絮着因头旧事,此时他却又急于知道他身在何处,以及如何能恢复原样,这种情由下,不禁着急地皱眉问道“罗大姐,您就别再绕圈子了……我只想知道我为何会来到此处……”
“哟,这个地方?听你的口气,似乎还十分嫌弃呐!这里焉是尔等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傻孩子!渴望来此处的多了去,没有我,你一辈子也来不了!”
不等康泰然多做解释,一脸自豪的罗媛媛只是摆了摆手,用极尽不屑和蔑视的眼神觑向康泰然,示意着其噤声,兀自没完没了地续说着,“好了……我说到哪了?嗯,对了,这道看似简单的由生到死的线,由于神族设定的六道轮回,而使这条线实为六道不同际遇轮回的线盘环而成,以方便灵魂因功德而得以转生轮回之用。这六道轮回的线关系着同一灵魂,那便不可能一一平行而去,毫无一丝交集。而恰是这六道线组成的,由生到死的线上的相互交集,或因前世今生,或因过去将来,才会带来这种看似从未遇过却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地面不时的震荡,让康泰然根本无心听罗媛媛长篇漫谈,可不容置喙的境地,自己也就唯唯诺诺地应答着。
“……可这一切都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罗媛媛特意在此处停顿片刻,才接道“由于不具备转魂卷的能力,在瞬即的交集过后,灵魂只会沿着原有的一道线兀自前行,重复着交集分离直到结束,我们称这种交集为《命运集点》。然而我们发现倘若在命运集点上导入部分灵魂力,这导入的灵魂力便会停滞在集点之上,分裂着六道轮回的转生和今生,产生一种虚空和无数自我同时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