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殿下莅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请进,请进。”郭顺赶紧迎了出来,一身常服,但显得十分健硕,虽然有五十几岁了,但看起来仍是四十上下,估计撑到七八十问题也不大。
“没事没事,”宁王连连摆手。一个闲散地纨绔王爷,在某些时候,并不能比一个军功赫赫的国公爷更高,宁王很清楚,有时候人家说不定更尊敬郭顺,当然,那是在寒门武将和某些世袭勋贵那里,“郭公看来精神很好,本王就放心了,本王是来观摩郭府的及笄礼的,本王对于郭公的两位千金可是好奇得很呢,什么时候开始?”
这一番话,引得郭顺和招待宾客的郭采哈哈一笑,郭晋向来是冰山性子,郭远则是在负责其他的后续事情,接待宾客这种活儿,自然就落在郭采头上。郭采平常也和宁王有几分交情,当然是吃喝玩乐结交的,也就玩笑道:“绝对不会让宁王殿下失望就是了,宁王殿下可要小心魂儿可别被我家小妹勾走了。”
能勾魂的不就是妖精嘛,这样就算是把郭舒和郭裳比作了妖精了,这可是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郭舒还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这样比喻显然是不妥的,甚至被有心人听见了,还会被以亵渎皇家而参一本,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没必要为自己招惹麻烦。还好门口这时没什么其他人,但郭顺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郭采,郭采也自知失言,也不再说什么。
萧恒轩也被逗乐了,打岔道:“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你要不要给我牵线搭桥看看,万一你成了我的小舅子呢。”
郭采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那我可不胜荣幸了。”郭顺适时打断,“两位殿下先进去吧,殿下们来的很早,宾客很多还没到,两位殿下就现在大厅休息一会儿吧。”
郭顺引着几人往里面走,其实转过影壁就是前厅了,走过前厅才是大厅,不过为了防止宾客过多,前厅也放置了一些茶水桌椅。前厅和大厅之间还有一个院子,算不得太大,南方的植物四季常青,虽然没有姹紫嫣红,但碧绿的叶子趁着点点积雪,也算是一番景色了。
已经有人在院子里开始交谈了起来,宁王见了,也没去大厅里,而是去人群扎堆的地方去了,至于萧恒彦,则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也游荡在院子里,只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与上来打招呼的人攀谈两句,众人见了,也见惯了他的这幅冷样子,也不以为意。
郭顺仍在招呼络绎不绝的宾客,其实来的人家不多,但大多拖家带口的,一个府邸四五个人,再加上仆从丫鬟,不多会儿,人便渐渐多起来,郭顺也更忙了些。
郭采悄悄将郭顺拉到一边,郭顺忙的脚不沾地,自然郭采将他拉过来的时候有几分不满。
“说吧,什么事?”
“宁王殿下送来了两株红珊瑚,其他的全是奇巧玩意,还有女人用的饰品,徐王殿下则除了一件玉器,其他的全是药材,我怕这两人不但只是为了观摩而来,其他的也同样送了不少饰品,主要是许家,还有陈家,宸郡王府,安国公府,新任的刑部尚书李家也送了不少药材补品过来,怕是要注意一下。”郭采一点也不轻松。
郭顺也皱起了眉头,能做正妻的只有郭舒一个人,郭裳只是庶出,作正妻,像这样的一流家族还不够资格。这样,把郭舒劈了都不够分的。郭顺只感觉到头疼,很明显,这又是一场政治博弈,但是没办法,谁让郭家三代才出了两个女儿,一个嫡女,求娶的勋贵世家必然不少,但郭顺没想到,这里面,还掺了三个王府在里面,问题,一下子就变得复杂了。
“反正舒儿是陛下钦赐的郡主,婚事也理该由陛下做主,咱们先不表态,先等等看再说,如今朝堂上不平静,独善其身最好,有些事情不要搅进去,你跟远儿也说一声,叫他言语之间不要像以前一样莽撞,咱们家不比以前了,一举一动都更要小心,碰到那些事通通不开口,你先去吧。”
“好,那我先去招待其他人了。”郭采毕竟也不嫌,说完便匆匆去招待其他人了,连曹家来了,郭采也不能一直相陪,尽管他很想这么做,走了几步,郭采想是想到什么一样,问道:“父亲有看见徐王殿下吗?”
郭顺仔细回忆了一下,“没看见,除了他来的时候,是不是到后院去了,那可都是女眷,还没到时候呢,你去找找看吧,”郭顺又补了一句,“别惊动他,知道在哪就好。”
郭采也不停留,又忙去了。郭顺想了想,苦笑一声,随后又抖擞精神,开始应付来宾了。
曹珍儿好不容易缠着母亲跟来了,却发现自己的心上人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陪自己,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便没跟那些世家小姐们一起,一个人带着丫鬟便来到后院闲逛起来,欣赏着美景,想着梅花开了,就想去找郭采口中的小片梅林。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亏得郭府有大片的演武场占了地方,后院并不能算大,倒也没迷路。只是有些灰心,准备回去了。
还没走几步,曹珍儿突然看见一个身着红底黑袍,绣着金色四爪蟒袍的男子也在后院里,按理说,女眷男眷是分开了,男眷一般也不会到后院来。但曹珍儿并不敢大喊,蟒袍证明站在自己身前的是一位亲王,这不是曹珍儿惹得起的。
“不知这位殿下有何事,珍儿可以帮忙吗?”曹珍儿硬着头皮上前请安,心中却止不住地打鼓,要是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