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舒捂住眼睛,不敢再往训马场中看。
诺大的训马场,由土胚砖围成,再围了一圈高高的栅栏,用铁丝加固。朱运将郭舒带到训马场,冷着脸将郭舒的话添油加醋的说给那个训马官听,虽说只是几句话,可也激的驯马官满肚子火气,周围的驯马师也是对郭舒怒目相向,憋着一口气,准备给郭舒一点颜色瞧瞧,当即找了个最好的驯马师准备好好训训玲珑,于是。
“扑通。”当所有的驯马师都被玲珑颠落马背,激起一地灰尘,并且摔得再也上不去时,郭舒已经不敢再去看他们的惨状了,朱运的脸色也由一开始的自傲变成了惊讶,最后变成了凝重,然后眼里闪出精光。
“那个郭小兄弟啊,你这匹马是匹好马啊,你看那健硕的肌腱,流畅的身形,你在哪买的。”朱运的样子,就差没有掉出口水来。
“是我自家的马不知在外面找了匹什么野马生的,自小就野性难训,那个,别再训了,就交给我吧,等我训练之余就过来,不然就太添麻烦了。”郭舒只好赶紧赔笑,“这马啊,认生,没办法,我之前骑它的时候,也被摔得不轻,不过您放心,这马啊,还是有点灵性的,肯定不会在战场上添麻烦的,嘿嘿。”
郭舒的赔笑仍旧没能弥补朱运心头的创伤。南越的军营里一直缺好马,大部分的好马都是从吞并了匈奴、羝、羌的北周运过来的,虽说质量不错,但是始终比不上北周自己的战马,质量上还是有所差别的,朱运看见郭舒的好马,自然是心动不已,可惜,郭舒却没有办法量产,只能看看如果玲珑作为种马能不能将好基因传下去,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到再购买无望,朱运也不再纠缠,领着郭舒到新兵报到处。
“关老弟,我领回来一个新兵,你瞧瞧,不错的嘞。”人还没到新兵报到处,朱运就先喊起来了,不过军营里一般都这样,郭舒虽然熟悉,但却还是不太适应。
“你个朱三棍,谁他娘的是你老弟,老子明明比你大,你该叫声关老哥。”说着,一个面容白净的汉子就从营帐里钻出来了,闪着精光的盯着郭舒看,让郭舒很是不舒服,这种感觉让郭舒以为自己是他的一块肉似的。
“见过关长官,”郭舒可不敢像朱运一般摆架子,只能赶紧行礼。
“诶诶诶,哪那么多规矩,军营里最烦这一套,不错,蛮扎实滴,来,把东西放下,试试你的身手。”
说是这么说,可还没等郭舒把手里东西放下,那个关长官就直接冲了过来,郭舒只好赶紧甩开手里的东西,身子一侧避开拳锋,然后以掌做拳往侧方一击,虽是连贯动作,可却在瞬间完成,快速将关鑫推离,在一腿扫过去,一带,就使得关鑫失去了平衡,一下倒在地上。
关鑫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刚刚站起来,却是哈哈大笑,完全没有被撂倒的羞怒,整了整衣服,从自己身旁扯了一根枪,略微晃动着向郭舒冲来。
郭舒也不惧,但是手上没家伙,只好凭借身法躲避并且借此逼近关鑫。刚好抓住一个机会,反手间点了关鑫的麻穴后夺了关鑫的枪,随后跳开耍了一套枪法,赢得关鑫啧啧称赞。
“不错不错,小子,好功夫啊,算了,你说你会弓箭,想必水平也不错,而且还会认字,就做一个斥候小队的队长吧,刚好刘老狗退伍,他的那群小崽子没人压得住,就让你去,整治整治,省的那群崽子在军营里闹腾,哈哈哈。”
关鑫拿那群小崽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刘老狗擅长训兵,他退伍前训的这批是最好的,个个一身好武艺,还进退有序,很有章法,团结一心,就是除了刘老狗谁都不服。找了好几个人都没能让他们服气,毕竟武艺高的早就会被挖走,进入上层当官去了,武艺不好的根本就压不住,这次这个小子刚好撞进来,哪有让他逃了的道理。
关鑫庆幸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而郭舒则悲剧了,虽说一入伍就是什长,但是手下还有一堆刺儿头,更何况,郭舒并不想耗在军营里啊。满腹的委屈和不满注定是要撒到那群刺儿头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