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悠悠长河,欲乘风破浪扬帆进,岂料江河之尽头是泡影,呵...谁人能超脱,何人能超脱?!
“一起搭肩---四角看平哟,嘿!”
“左右前方高低不平注意左右绊脚,嘿!”
我在哪?这是哪里?
陈开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黑暗,手指微微抽搐,费劲了全身力气也没办法抬动手臂。只听得见周围似乎围着许多人,自己好像睡在什么东西上面,随着号子的声音一震一震的。陈开适应了一下,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在身下的东西上拍打了几下。
“啪,咚...咚...”
“停停停,诶,棺里有动静。”
“嗨,老大,你别打趣我们了,这会都冷了吧!”
“就是啊,里面那小子都死了2天了,哈,您别...”
“咚...咚咚......”
“嘘!”抬夫领头的人一抬手,眼神严厉,顿时周围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看得出这个头领还是相当有威望的,“你们四个,先放下来。”
几个挑夫闻言立马放下了棺材,好像避瘟神一般。
“有人吗...放我出去...”陈开觉得手脚好像有了些活力,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关在什么东西里面,手脚舒张不开,逼拗狭窄,空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陈开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先是困在拉姆星无法出去,直到眼见着天崩地裂,万物凋零,本来想着这次定能与蒋钦劳燕双飞,从此再不用品尝这天人两隔的痛苦,没想到......现在这样,似乎是没死成?陈开顿时百感交集,既有劫后余生的高兴,更多的却是对蒋钦深深的思恋。
“好像还真有......”几个挑夫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的望向领头的汉子。
“看什么看?”汉子一瞪眼,嘴角一抿,半撮眉毛微微一挑,暗暗骂了声晦气,“去,把棺开了。”
“这...不太好吧...”
“就是,万一...不如扔这,我们走吧...”
“放你奶奶的屁!”汉子一脚踢在旁边那个挑夫的屁股上,“叫你开就开!出了事,出了事我担着!”
“诶,出了事先死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冲在最前面的。”
“你嘟囔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挑夫本来对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就避讳莫深,强打着精神一点一点靠近还在不停发出响动的棺材,突然被头领的大吼吓了一跳,差点没转身就跑。“哎,奶奶的...”挑夫暗骂一声,慢慢起开了棺沿上的楔子。
一束刺眼的光射了进来,许久没见光的眼睛似乎还不能适应,微微眯起,陈开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但毕竟从见天日,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等到眼睛稍微能接受一点光的刺激后,陈开卯足了力气一把推开了还半盖着的棺盖。
“哎哟我的妈呀...”挑夫被这突然的变化吓得一激灵,连滚带爬的跑向领头的汉子,嘴里还不断叫着,“诈尸啊,救命啊!”
汉子眼角一缩,手已经迅速的握向别在腰间的短剑,但凡再出变故,这剑或许就是自己这伙人唯一的依靠了。四周的挑夫们也都被吓的手脚发软,好在没人转头就跑,而是一个个都握紧了手里的长担,万一是...只怕跑也无用。
“你是?”“这是哪?”
挑夫头领与陈开四目相对,异口同声的问出自己的问题。汉子眼角一松,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开的迷茫不似作伪,就算是传说中那些精怪的后代也未必有恶意。当下就打定主意赶紧脱身,这样才万无一失。想到这里,汉子微微松了口气,压压手,示意挑夫们放下担子,再冲陈开微微一笑,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这里是大越国通往查莫斯帝国的官道,”汉子瞥了一眼陈开,发现他仍旧一脸迷茫,“至于公子您...是季先季老爷托我们抬棺去查莫斯温蒂领的...”汉子心里莫名一紧,忽然想起了大越边境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吸血鬼伤人事件,又偷偷打量了一眼陈开,确认他并无异样后才赶紧补充道,“当然,要是我们知道您并未死亡是不会...”
“行了!”陈开微微有些不耐烦,这汉子讲了半天好像也讲不出什么东西,比如自己为何在这棺材里,比如季先是谁,再比如,为什么自己没有死?
陈开粗鲁的像是发脾气的动作像是吓到了这领头的汉子,汉子没办法判断这陈开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自然是不敢随意出手的,只能战战兢兢的等候陈开下一步的动作,要是陈开决意杀死自己这些人,说不得也要拼个鱼死网破,想到这,头领的手又微微向剑柄挪了挪,背部的肌肉开始紧绷起来。
陈开稍稍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又注意到汉子这幅又急又怕的神态,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要是这人知道自己现在虚弱至极,几乎手无缚鸡之力,会不会气到吐血。
“行了,这没你们的事了。”陈开酝酿了一下,等到紧张的气氛已经到达了顶点,才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领头的汉子明显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嗫喏了一下说,“那,公子...”
“我说没你们的事就没事了,都走吧。”陈开趁着领头的汉子明显还对未知的自己有着恐惧,狐假虎威的低吼了一句,暗地里观察汉子的表情,一有不对,现在的自己也只能跑了,至于跑步跑的掉?“嗨。”陈开眉头一锁,按压下去的烦闷又升腾起来,现在自己只想好好静一静,捋一捋,哪有空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