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推到被动的位置上,这算是给杨强一个‘留校察看’的机会吗?如果杨强没有珍惜这次机会,她自己也无法想像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他随便一句话都可以成为火种;可是,你可以选择不埋这样的可爆物质在心里,这是你可以左右的。化解的方式有很多种,和平解决才是关键。”杨露企图说服杨漾放下对杨强的恨意,以和平方式解决一切问题。
杨漾冷笑一声:“如果能够和平解决问题,我妈现在就不会脚裹着石膏坐在椅子上走都走不了了。如果能够和平解决,现在根本就不会有你杨露还在劝我要和平解决了。对于一个对酒精深度依赖的人,成天在醉生梦死里过活,他连今天是哪年哪月都已经不记得分不清了,你觉得还能跟他讲道理跟他和平解决吗?你连他清醒的坐在你面前跟你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还能有什么和平的解决方式?”
杨露无言以对了,她明白杨漾这不是固执和倔强;而是绝望,是对杨强对自己乃至对整个家庭长久以来的状态绝望。
“我只是不希望你走极端,不要毁了你自己。”杨露相当心疼杨漾,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却一路看着杨漾一路成长都活在这样的困镜里走不出来。只有她明白杨漾这十几年来过得有多么的辛苦,真正的劳累和困苦,精神上的要比形体上的沉重百倍。
“呵…”杨漾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缓缓自己的情绪:“小露,你什么时候到家?”
“挺远的,可能要到端午的晚上。那时候你还在吗?”杨露挺想见见杨漾的。
“我想陪我妈过个节,一年到头也只能陪她过春节和元宵,挺遗憾的。”杨漾捡起一块石子往碧绿的池塘水里扔去,‘啵’的一声溅起一朵水花,水面上荡起几个涟漪一圈圈的化开。
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响动,噼里啪啦的像是摔了什么东西的声音;杨漾一个激灵,喊了一声‘妈’,慌忙的往家里冲去。当看到一地碎碗和站在厨房里一脸无辜的孟业琳时,杨漾无奈的叹了口气。
“鸡汤开了我想进来看看;再把碗给洗一下,没想到。。。”孟业琳看到杨漾吓了一脸的腊青,无辜的解释道。
杨漾把孟业琳搀到客厅里:“鸡汤开了你就叫我嘛。你行动不方便,就不要乱动了。”
杨漾把孟业琳安顿好,再到厨房把那些熬的煮的都整理好;才想起跟杨露的电话还没有讲完,再拿起搁在餐桌上的电话‘喂‘了几声也没有反应,仔细一看原来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杨露也在电话里听到杨漾忽然大喊了一声‘妈’就没声了,以为杨漾手机信号不好断掉了,然后挂掉了通话重新打过去;可是,却已经关机了。
“没电的还真是时候,还没给辽遥打呢,她肯定很担心。”杨漾望着手机自言自语。家里也没有配对的充电器,也只有一个手机,手机在杨强身上,现在他人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还没打完电话呢?你回来就是长途加漫游的,挺贵。等你爸回来,用他的手机打吧。”孟业琳从客厅看进来,看到杨漾一个人对着手机自言自语,想可能是没电或者没话费了。
“没事的,不用了。”杨漾答了句,再把手机收好,动手开始真正的做晚饭。
杨漾晚饭做好已经摆上桌了,母女两人左等右等都没见到杨强回来;索性先吃了。待到晚上10点多,杨强才一身踉踉跄跄,酒气冲天的从外边回来。见了杨漾只知道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嘴里唠叨个不停;从去年杨漾没有回家过年一直数落到现在突然回来,还有那些他自己年少是吃的苦,爷爷奶奶那辈子吃的苦,什么能想起来的都要拿出来唠叨几个来回。杨漾在这点上的忍耐力要比哥哥杨君强,换作是杨君早就跟杨强顶起嘴或者暴起转身就走,躲开这清静去了。
看到杨强,杨漾就没来由的一肚子火,窝着也不能发,活生生的积在心里,还要伺候他吃喝洗脚睡觉。
终于,杨强睡下了;可也还闹腾个不停,嘴里唠叨的就没停,磨着牙梦里还要喊打喊杀。
杨漾再把孟业琳安置睡下,自己一个人走到天井里找地方坐下,看着天上明朗可见的星星想辽遥。辽遥从酒吧回来之后也有打过电话给杨漾,可还是一直都在关机状态。辽遥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干脆也关了机不想再找她了。
杨漾看着满天的星星,想着辽遥觉得自己也挺对不起她的,不禁的恨自己总是收着太多的感情不放,对她的心不够,爱她的行动也做的不够。杨漾有着所有东西、感情都变得美好的期盼,可是一旦真的要变,她自己又会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应对;她也知道如何可以让很多事情变得美好,她却也总是畏缩着不敢去行动,比如去爱辽遥。爱这一东西,在杨漾心里根本就是奢望的,她觉得自己是个卑微的人承担不起爱,怕给的心不够维持这份爱,怕别人的爱总有一天也会淡去,彼此都守不住这长相厮守。在这个世界上,败给时间的东西不计其数,若遥想当年孟业琳和杨强也是拼了好大一把劲才自由恋爱走在一起,如今呢?爱在生活里败得惨不忍睹!
杨漾将自己抱了抱,不是夜深的露水重,只是觉得自己心冷,由心向身体生发出来的冷。也许,你并不觉得凄凉,但我内心已是荒草凄凄——这就是现在杨漾的心境。她心里,只有一片荒草,平旷没有方向,长远得跟蓝天接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