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怎么样也无所谓吧?!”被自己爷爷按着去剪头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跟她说。
“当然有关系。”缪苗认真地凝视着他的双眼:“因为我很喜欢尤拉的头发啊。”
“……白、白痴!”那就再留长不就好了。他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然后问:“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布莱克带我来的。”缪苗犹豫道,“你还记得他吗?”
“你居然是跟他来的?!”尤拉诺维奇忽然急躁起来,“那渣滓都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缪苗有些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她顿了顿,又找回了一些底气,“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告诉过我。”
尤拉诺维奇被她这声控诉噎住了,沉默了片刻,语调恢复了冰冷:“你没必要知道这些。”
缪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随着最后的尾音落下,开场舞正式结束,两人相对而立。
“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尤拉诺维奇说。
***
在舞曲结束前就已经行至舞池边缘的布莱克背着手优哉游哉地观察着舞池内的两人。
很好,气氛不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小崽子内心肯定一阵狂喜,板着张脸都不能掩饰住他身后高翘起的尾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说是来砸场,但两个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公然在老毛子眼皮下抢人。他所做的,其实只是让缪苗来煽动尤拉诺维奇而已。
瓦西里再厉害,也不能掌控尤拉诺维奇本人的意志。只要缪苗能让尤拉诺维奇“一哭二闹三上吊”,老毛子也不能真的关他一辈子。
进展应该是顺利的,但布莱克却发现缪苗的神色不太对劲,尤拉诺维奇也一样。
靠,这事情可不能就这么黄了!少女,给力点啊!直接把那只奶猫就地办了行不行!
开场舞结束后一般会留有一段时间间隔给宾客们互相交谈,想要继续跳舞的可以留在场上寻找别的舞伴,而寻觅到新友的也可以一齐退下到一旁继续絮叨。作为中心的尤拉诺维奇肯定不出片刻又会被人群包围。
布莱克疾步走到弦乐团前,若无其事地踹开了原先的指挥,还不忘先拿走对方手上的指挥棒,敲击着身前的谱架,清了清嗓子:“别停,我们继续。”
这是一支被雇佣来的乐团,其成员还没见过有人能如此厚颜无耻,但一想到能参加这个晚宴的人肯定都是非富即贵,只能敢怒不敢言。
布莱克抬手了,他翻了翻乐谱,都是些圆舞曲:蓝色波瑙河,春之声……优雅舒缓又无趣。
于是他把乐谱一并扔到了刚刚被他踹开的指挥脸上。
“华尔兹太无聊了。”他朝跟前的乐团打了个响指,“来首探戈吧!”
***
缪苗心情复杂地端视着尤拉诺维奇,那句“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着实伤到了她。
非得说的话,这事情的确跟她毫无关系。她只不过是他的在校同学,再攀点关系往深处说,是朝夕相处大半年的室友和搭档。这些身份里,没有任何一个能给她立场站在这里对他进行诘责,她甚至本来是没有资格站在这个地方的。
缪苗这才发现,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以为是地将自己摆在了一个相当的高度上。
然而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一开始是才能的差距,她原以为自己能勤能补拙地弥补这段距离,但没想到接踵而来的是现实的差距。
尤拉诺维奇已经没有看着她了,乐曲结束,他像是装作不认识她一样地转过了身。缪苗清楚,只要他踏出一步,人群将会涌上,这段距离就再也没办法拉近了。
她握紧了拳,内心却很无力。
乐曲声忽然再度奏起。缪苗回眸看向了乐团,站在指挥位上布莱克也回头了,他手上举着指挥棒,朝她露出了闪亮的白牙。
,最著名的探戈曲,也是玛丽娅最先教会她的一首舞曲,又名“一步之遥”。布莱克挑在这个时间档放这首曲子,其中隐藏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去他妈的一步之遥。
场上的人一时都有些惊讶为什么会接连演奏第二首舞曲,所以缪苗抢占了先机,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比尤拉诺维奇更快地踏出了那一步。高跟鞋在地上轻击了一下,完成第一个虚击动作后,她用力地拉住了他的手臂,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