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不错,贠长老确实常常待在书房。”甄莺莺打量着桌上摊开的诸多书卷,台脚添有新油的油灯,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然而这里还是没有留下作案痕迹。”杨啸成摇摇头。
此时他们也是想明白了一个关键问题。纵观整个案件,表面上看,贠邶夼是在卧房睡觉之时遇袭身亡。但在他们的分析之下,贠邶夼不一定就是在卧房身亡的。有可能是死在了其他地方,而后被凶手将其尸体挪到卧房,以造成其在卧房身死的假象,将众人的思维引导进一个错误的方向。
现在看来,贠邶夼在书房的活动痕迹的确远高于在卧房,可仅凭这些还不够,因为这并不足以说明贠邶夼就是在书房遇害。
线索依旧没能连上……
“呼~”丁剑玲颓唐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无所事事般地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你们看,那上面有个阁楼。”忽然听丁剑玲惊呼一声。
听到丁剑玲的声音,陈涵宇等三人猛地抬起头,目光都锁定在天花板的正中央。不错,那个地方的确有一块凹下去的方形木板,该是阁楼和书房间的隔板。
盯着那隔板看了半晌,杨啸成摇了摇头:“锁眼锈蚀,板上又遍布灰尘和蛛网,看着也是很久都没人上去过了。”
甄莺莺小嘴一翘,身子朝陈涵宇那边靠了靠:“涵宇,你说这阁楼可不可能还有其他入口啊?”
“其他入口?”陈涵宇不知道甄莺莺怎么会冒出这个想法,“阁楼一般是用来放置重要物品的,属于隐蔽之地,怎么会有其他的入口?”
“说不定有呢?”甄莺莺似乎有些着急,“比如,屋顶上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哎呀总之我就是觉得这阁楼很可疑嘛。”说着还用手肘推了推陈涵宇。
陈涵宇眉头一皱,心里总感觉甄莺莺变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面违背甄莺莺的意思,便说道:“那我们上屋顶去看看吧!”说罢又对杨啸成说道:“你们先留在下面。”
见杨啸成点头算是默认,陈涵宇便和甄莺莺一同出了书房。他二人皆是精擅轻功的高手,跳上这么一间小屋的屋顶根本就不费力。
“莺莺~”陈涵宇看了甄莺莺一眼:“你跟杨啸成……”
“别跟我提他!”甄莺莺俏脸一沉,小声喝道。
刚刚他们出来的时候,陈涵宇就忽然想明白了这的其中的关键。在刚才的言语中,甄莺莺好像一直都在跟杨啸成呛气。杨啸成说东,甄莺莺就一定要说西。杨啸成说没有人上过阁楼,甄莺莺就怎么都要找出一个理由来反驳他。
从陈涵宇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过节,真要说有过节,那就是衡山银雪派和嵩山裂岩派的过节,那可以说是血海深仇了。
这么说来,甄莺莺对杨啸成这般态度,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无奈一笑,陈涵宇又是说道:“嵩山弟子也不全都是坏的嘛!至少杨大哥还不错啊。”
“他那叫傻~”甄莺莺有些气鼓鼓地道:“整个一猪头。”
陈涵宇心中觉得好笑:“怎么说他杨啸成也是年轻一辈的几大高手之一,被你甄莺莺评价成猪头?”
“喂!还愣在那里干嘛。”甄莺莺见陈涵宇还在发呆,不由双手叉腰喊道,“难道你也是猪头?”
她说这话时可不像刚才那般轻声细语。要知道为了不被底下屋内的杨啸成他们听到,甄莺莺刚才和陈涵宇说话时都是轻声细语,就差没直接传音了。可现在她却是一点都不给陈涵宇面子,直接唬了一声。
陈涵宇无奈地笑了笑:“这屋顶的一切你不都看在眼中吗?哪有什么机关通道?”
与此同时,陈涵宇也是朝着屋顶最高处走了几步,站在这个位置上,他能更清楚地看到屋顶的全部范围。
低头扫视了屋顶一眼,陈涵宇忽然一顿。
没有和甄莺莺说什么,陈涵宇脚下一动,身子直接出现在了屋檐边上的一个位置,然后用脚一拨。
“那里……”甄莺莺眼睛一亮,眨眼便出现在了陈涵宇的身旁。只见她一挥手,一块暗黄色的瓦片被掀起,凌空从屋顶飞了出去,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却见那瓦片飞出去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方形的孔洞。而比较有意思的是,孔洞周围原本应该被那块瓦片覆盖的其余瓦片的面上,却在月光下反射出了丝丝光亮,显然是上头有新涂的粘合物,将瓦片重新粘合在一起。
重新粘合的瓦片,那就说明,这里刚刚有人来过!
对视一眼,陈涵宇和甄莺莺一起动手,很快又拆下了好几块重新粘合的瓦片。此时屋顶露出了一个径约一尺长的孔洞,刚好能容一人通过。
这是一间小阁楼,长不到三丈,宽一丈有余。阁楼呈倒置的三棱柱形,从方洞进入的时候,两人还得稍稍弯下腰,等靠近中间位置的时候,头顶大概也只多出半个人的高度。
光线很暗,不过对于陈涵宇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里头的一切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只见阁楼里物件堆放得十分杂乱,破旧的桌椅,衣柜,还有一些箱子横七竖八地倚靠在墙角边,一些铁架子和绳索缠绕在一起,上头蜘蛛网的痕迹表明这些东西很久都未曾有人使用过了。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