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上,陌小京掂了掂配发给自己的无锋钝剑,心中估测了一下它的重量。
四斤七两。
然后他才抬头,开口笑道:“越大哥素来不喜承让。”
虽然他是学生会长,但是眼前的人是他货真价实的学长,陌小京也就没有揣什么架子,平平淡淡说道:
“那么,小京先出手了。”
言罢,黑发的少年周身升腾起红蒙蒙的雾气,他形如鬼魅的快步欺身上前,一剑横扫而出。
这时,解说的声音方姗姗来迟地响起:“抱歉,诸位。”
清亮高亢到极点的女声,带着一点点骄傲的味道。
同时熟悉到了极点。
“雪华赶场来迟,还望见谅。”
在解说席上,白衣黑发的社长大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坐下,便匆匆告罪。
兰澈叶青面面相觑——在原本的计划中,因为那两个家伙的比赛时间重合,所以原本还引起了一番讨论,最后却终结在社,我的没必要看。”这样的论断下。
如此看来,似乎社长大人早有先见之明。
但是兰澈可没有,她轻轻按住小脑袋,困惑看着眼前小九:“她怎么跑到哪儿去了?”
诚然,此刻端坐在解说席上的女子,黑发玄瞳,秀美绝伦。一束笔直黑亮的马尾如同利剑一般垂在脑后,如此英姿飒爽的妹子,全天下除了社长大人别无分号了吧。
“在理论上。”周晹叹了口气。“假如你能够在几个呼吸内解决自己的对手。”
“然后再用几个呼吸来到别人的赛场。”
“再假如你已经申请过了解说的资格。”
“同时你又和担任这个项目原解说的人认识。”
周晹一个一个说出理论上的条件:“那么,社长大人出现在那里完全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事实上,在离男子自由技击场地不过五十丈的女子武技探研预赛场上,那个熟悉的女声促狭地回响在会场。
“我知道在这里的许多男同学都是为了观赏社长大人的比赛,但是我们美丽尊贵的社长大人却如此不给面子地秒杀对手,然后匆忙离去。”
“其中隐情,欲知后世者,请移步男子自由技击场地。”
然后北栾在解说席上眯眼微笑道:“主席社长相爱想杀什么的,一向都是最萌的对吧。”
“即使是北栾我,也很难抑制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但是可贵的敬业精神告诉我,在这里坚持到比赛的最后一刻同样重要。”
傲雪华在解说席上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然后向着旁边站起的白衣少年做了个万事顺利的手势。
原男子自由技击解说,葬雪社第一小组隐翼组组长光涯轻轻摇了摇头,对自己的社长如此罕见的少女行径感到了莫名的悲痛。
傲雪华激情洋溢的声音随即回荡全场:
“闲话少说,比赛已经开始。”
“陌小京挥剑横扫而去!”
“毫无疑问,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难得到我们越人歌学长!作为资深的红铜剑士,侥幸上位的学生会长一定不堪一击。”
“恰到好处的格挡!越人歌学长深得剑技三味!”
“然后是干净利落的三连斩流利施展,不愧是钻研武技的武痴!”
“陌小京被迫后退,他别无他法。”
“越学长快步上前,他跟上了,对!就是这样!痛打落水狗的时刻到了。”
葛渚看着解说席上越说越兴奋的傲雪华傲社长,这个时候他突然有点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在她的手下做事:“真是公平公正公开的解说啊!”
但是社长大人的解说还在继续,她似乎飞快解决战斗来到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想看着陌小京同学狼狈出局的一幕。
即使不可以,亲口解说让他颜面扫地的一局也是十分地合她的心意。
“陌小京负隅顽抗,挽剑强挡越学长的攻击!”
“两剑交击,火花四溅!”
“陌小京又怎么可能支撑得住!看!果然,他撤手了!”
“长剑落地,鸣声清越!”
“陌小京败局已定。”傲雪华的声音为之一畅,就好像盛夏天突然喝上一大口冰镇的薄荷水一般。
“让我们共同庆祝越人歌学长的胜利!”
然后她酝酿了一下感情,继续开口:
“跳梁小丑的表演到此结束!浪得虚名者终究经不住实战的考验!”
“实在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
“大……”
傲雪华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场上的变化并没有因为她一个接一个的大快人心而结束。
她突然停住,然后随即声音再度爆发:“死小京你搞什么!”
她终于放弃了陌小京的叫法,回归死小京的专属称谓。
“快被越人歌学长用剑背敲中头部滚下台来啊!”
“越人歌学长加油!”她简直要在解说席上手舞足蹈起来:“斩除这个奸佞小人的艰巨任务,就交给您了!”
“抱歉了,社长大人。”直到此时,陌小京的声音才不急不缓地从场上响起来。
温润如玉。
他原本在台上捉襟见肘,狼狈不堪。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越人歌击败下场。
但是此刻,他却在躲闪中,平静地开口说话,吐字清晰,丝毫没有气息混乱的感觉。
看台上瞬间欢呼如雷。
准确来讲,是女生欢呼如雷。
之前傲大社长一个劲地打压,让那些喜爱会长的女粉心中愤懑。但是社长大人气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