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艰难地开口:“晏先生,谢谢你,也谢谢小黑。很晚了,你去休息吧,你的身体需要复原。”
说完了该说的话,她低下头,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着汤,仿佛这是世上最难得的美味须好好品尝,又好像这是世上最难吃的东西般让人难以下咽。老旧的摆钟左右摆动,一下又一下,碗里的汤见底了。
慕思拿起碗站起来朝厨房走,前方的路堵住了,她诧异地说:“晏先生,你怎么还没去睡,我没注意到,不好意思,小黑的鱼汤太好喝了,我光顾着喝汤了。”
他站在那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要看到灵魂深处似的。
慕思怕他问起刚才让自己有些行为失常的缘由,想直接越过他。
“慕医生,我的床打湿了,睡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晏禹:我的床打湿了。
慕思: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要我喂你喝汤吧,你没伤到手呀。
晏禹:不是,我的床湿了,睡不成了。
慕思:那你要睡沙发。
晏禹:我······
☆、你上我下
这话什么意思,好好的床怎么会打湿了,湿了把它弄干不就行了,为什么会睡不成,而且还要特意告诉她。
“那你先等一下,我把碗洗了,现在这个时候只能用吹风机给吹干了。”汤的温度还在心里发酵,这点小事慕思也不愿计较,顺手给做了也没什么。
“我原本是在床上躺着的,汤太烫了就放在床头柜上凉着,结果喝的时候不小心给打翻了,全撒在被子上,油油腻腻的不太舒服,就给洗了,晾在外面阳台上。”他压着伤口处捂着嘴巴小幅度的咳了几声说。
话音刚落,他皱着眉心轻缓着后退下低,挨着沙发时豆大的汗珠从后仰着的额头上滑落,修长结实的颈脖绷出优雅的曲线,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在灯光下透着红。
昏暗的光线里,布料明晃晃的招摇着,慕思气结了,是你的洁癖重要,还是你的命要紧,分不出轻重吗,也不知道之前的日子是怎么活过来的。
才做完手术还不到一天,就算完全卧床静养,不要说大幅度的动作了,连最基本的呼吸也是要小心翼翼提着气的。可这人倒好,非要折腾着翻上翻下,还洗被单,上午包扎的的时候那伤口还在狰狞着。
慕思烦躁的不行,把碗往餐桌上一扔,重重的呼气,咬着牙关认命去拿医药箱。
“哪只手。”
慕思懒得去看他,当客人没自觉就算了,怎么做个病人也是不合格的,成心为难她就对了。
伸到自己面前紧实的手臂上只是有些红,没有脱皮,没有水疱,想来是汤的温度不高,所以没有很严重的烫伤,涂上一层清清凉凉的药膏即可,要不然她会暴躁的想打人。
慕思咚咚地敲着小黑的门,一连几次,可半点动静也没有,真睡这么沉,。
“小黑开门,晏先生找你。”
她侧耳贴在门板上,里面还是没一点动静,酣睡的呼噜倒是打得挺响的。
屋内盖着被子蒙着头张大嘴巴使劲模仿打呼的小黑憋得满脸通红,有人好不容易开窍了要没脸没皮的凑上去,他打死也不能拖后腿,死猪就死猪吧。
慕思攥紧拳头在门前挥了几下,死小黑关键时刻成了缩头乌龟了,要你有什么用,以前不是哪哪都有你嘛,累赘一个开除算了。
这样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让病号睡光秃秃的床垫吧,万一再感染恶化,她人算白救了。
单身女性的悲哀,家里连多余的被褥也没有,仅有的存货一个刚洗了澡在阳台上,另一个在小黑这个死猪身上。
慕思噔噔爬到楼上,不一会又抱着毯子噔噔跑下来,不容置喙的决定:“床铺好了,你上去睡吧。”
“你睡哪里?”他抬起低仰的头困惑地问。
慕思瞥了瞥他,指了指沙发随意的说:“喏,这里。”
晏禹眼中晦暗不清,也没见怎么起伏就把她手里的毯子拿走了,搭在身上斜躺在沙发上手盖着眼睛,婉拒意味十足:“不用这么麻烦,我睡这里就可以了,从昨天开始你就没怎么休息,上去吧。”
慕思真的是要被他这幼稚执拗的举动给气炸了,你也知道我这一天没闲着,非要没事找事的给她不痛快。
想一走了之,冻死他拉到,又看他本就挺拔的身躯窝成一团,腿就算蜷着也还是有一般伸在沙发底下。
慕思瞪着眼上前去拉他的手,手心里温度和薄津津的汗让她心一揪,忙探出手试了试额头和颈脖,又烧了起来。
她脸上噌噌的冒着火星,不知被气得还是急得,人她也不拉了,手插在腰间厉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起来到楼上去躺好,你该见识过我的脾气,最好不要再惹我,要不然·······”
要不然我把你赶出去,直接睡大街上岂不是更省事,还眼不见心不烦。
斜躺着的人也只是微顿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