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恳请殿下容臣去请商宫主前来。”哪是他的手抖,分明是殿下自己在抖!可殿下说是他在抖,那就是他在抖。
万俟珏睨着他,问:“商泱是你能请来的么?”让太医去请,能成么?
太医说道:“商宫主医术超凡入圣,她若出手,殿下手臂上的伤定不会留疤。”
万俟珏倒是想让商泱过来,省得商泱跑了,但她的脸皮挂不住。这刚当着人的面自残,人还看着她胳膊上的伤了都没给治,她再死皮赖脸地派人去请商泱过来不更是什么脸都丢尽了吗?她想到商泱不给她治疗,心里又委屈了,脾气上头,袖子一抽,喊:“不治了!”她站起身,俯视那趴在地上的太医,问:“孤胳膊上这点皮肉伤你们都不能治,你还能干什么吃?孤养你们何用?请商宫主?商宫主是太医院的太医么?”想想,实在不甘心,她的袖子一挥,说:“去,连滚带爬哭着嚎着去请商泱,告诉她殿下急怒攻心震伤心脉吐血迷昏了!你要是让她瞧出端倪或是没把她请来,你就收拾包袱打哪来回哪去吧,太医院留不下你。”
太医应一声“是”,退出乾元殿,抹一把冷汗跑去请商泱去了。
万俟珏扬手在胸前比划一下,问华君:“娘亲,我要不要拍一下来点苦肉计?”
华君想把端在手里的茶给万俟珏砸过去!她沉声问:“你脑子又犯病了么?自残的事你也干得出来?多大的仇怨得用伤害自己来报复别人?你是想伤害自己还是想伤害商泱?与其互相伤害,我看你俩倒不如趁早分了!”她看到万俟珏胳膊上的伤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冲上去捶几拳打死这个犯浑的东西!
万俟珏让华君骂得闷不吭声地坐回椅子上,低着头一语不发。她疼,胳膊疼,心里疼。
约摸过了两刻钟时间,一名婢女来报:“禀宫主、殿下,殇情宫的商宫主来了。”那婢女的话没有说完,商泱已经进入乾元殿。她看到万俟珏没精打彩地坐在那,受伤的胳膊悬在椅子边,伤口只缝了一半,另一半还在往下滴着血。她轻轻拧了拧眉头,朝华君看了眼:万俟珏浑,华君也跟着浑,任由万俟珏这么晾着伤口?她上前,看了眼放在万俟珏旁边的药箱和放物什的药盘,一眼认出这是幽岚城太医院的东西。她拿了药水,替万俟珏洗了伤口,又穿针线,给万俟珏缝伤。
商泱“穿针引线”的功力完全和那太医不是一个档次,每次只在针扎下时万俟珏会有种被小蚂蚁轻轻叮了口的感觉,线拉过时几乎没有多少痛感。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商泱,看着商泱那光洁的额头,看着商泱精致的容颜,看着柔柔美美又带点冷淡的商泱,看着便想一辈子都这么看着商泱,舍不得让商泱走,舍不得让商泱离开。她唤道:“雪城,别走,好么?”
雪城?华君诧异地看了眼这两人。这名字不是雅儿起的么?她长长地暗叹口气,觉得自己不阻止她俩在一起是个错误。她说道:“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若在一起,那便好好珍惜爱护对方,若不能,那还是分了的好。”
“娘亲!”
“你别叫我!”华君斥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自杀、自残、发疯,你闹过多少次了?找一个所爱的人相守相伴那是为了让日子过得更好,你呢?你这算什么?”
“孩儿知错了。”万俟珏低下头认错。
商泱缝完伤口,剪掉剩下的线头,收针,涂药,再用纱布包好伤口,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她忙完万俟珏的伤口,转身对华君比划道:“过日子总有磕磕碰碰吵吵闹闹的时候,珏儿受伤到你这打搅你了。”向华君道过谢,便让万俟珏和她走。
万俟珏起身,说:“娘亲,珑儿先告辞了。”
华君轻轻点了下头,说:“晚上过来吃饭。”她是让万俟珏和商泱弄得满肚子火气。纵然对商泱有天大的不满,也不能因这些向商泱发火,自家的孩子自己没有教好,怨谁?能把火气撒到商泱身上?还不是只能等回头商泱不在时再把万俟珏叫到跟前好好说。华君不喜欢商泱,即使因万俟珏而接受商泱,她也不会喜欢商泱。
商泱和万俟珏一起出了乾元殿进到凤凰殿。商泱对万俟珏比划道:“你先把衣服换了。”
万俟珏进去换了衣服出来,便见商泱对她比划问:“为什么要伤自己?”万俟珏答道:“因为疼。”
“割了自己便不疼了吗?”
“也疼。”万俟珏朝自己的胸口一指,说:“这里疼,酸酸胀胀的疼。雪城。”她低低的唤一声,这名字浸入骨髓,唤着她的名字心脏都会悸动都会觉得留恋,又会觉得疼。“我爱你,但我发现我好像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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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商泱那双漂亮的眸子朝万俟珏的胳膊一瞥,其意不言而喻:朝自己胳膊划一刀那么长、那么深的口子,能不伤吗?商泱比划道:“不开心、心里难受,拿刀子划了自己就能开心吗?拿刀子伤自己,连自己都不好好对自己,叫别人怎么好好对你?”
“你——”万俟珏重重地“哼”一声,说:“伤了我,你难受,我心里痛快!”
商泱比划道:“如果我不在乎你,你是生是死是伤是好与我何关?岂不白伤?我在乎你,得到的却是你用自残的方式来让我难受?是什么让你伤自己伤得这么理所当然?”她略作沉默,又比划道:“我愿意与你在一起是因为你爱惜自己,你惜命、珍惜自己,让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