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雨衣借给我吧?”
“你还好意思说?”厉言勋提着袋子举到她面前,“直接团成一团塞给我,里面也都湿了,你怎么用?”
“……”
她真是饿傻了,当时直接穿着去食堂,回班再还给厉言勋,不就完了?林舒真是悔不当初。
厉言勋叹了口气:“一起走。”
“你说什么?”林舒怔在那。
“你反射弧是有多长?”厉言勋走下台阶,不耐地回头瞥向她,“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走走走。”林舒忙窜到伞下,缩成一小团跟在厉言勋左手边。
有那么一刻,林舒产生了一种错觉:厉言勋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但是,转瞬,当她心不在焉经过转角,直接撞到他身上后。她就用笔把脑袋里这想法反复勾抹下去了。
“走路不看路,下雨脑子进水了?”厉言勋不耐地叹了口气。
林舒瞪他一眼:“进水也是因为你非要让我来训练。”
厉言勋一怔,但转瞬眉心便蹙起:“你这么有刚,出去自己走。”
“……我不,好汉不吃眼前亏。”林舒气势瞬间软下来。
从那以后,明明是直路,厉言勋也总是有意无意转弯,林舒只能绷紧弦跟紧他,好几次差点淋到雨。
某一刻,林舒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死死拽住伞杆。
厉言勋稍稍用力拽了拽,眉峰一挑:“劲挺大啊?”
“啊……啊!”林舒还没等神气,大雨便淋上头发,她下意识用手挡住头,双眸盯着站在自己两步开外的厉言勋,紧忙又钻到伞下。
厉言勋刻意看了眼她的头发,轻笑出声:“现在还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你厉害,你厉害,行吗?”林舒瞪了他一眼。
两人抢伞闹得欢,自然不知,不远处还站着个人。
彼时,张筱岑浑身已经湿透,双臂紧紧抱着画板,靠在屋檐下瑟瑟发抖。
不知怎的,画板突然散了,一张素描画像顺着风飘进地面的水洼。她忙俯身去捡,手指提着画像一脚,她的目光不自觉从画像移到伞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
耳边回荡着林舒的那句:有他不烦别人。张筱岑吸了吸鼻子,慌乱地把画板整理好抱紧,旋即冲进大雨中。
大雨一直到中午才停,乌云渐渐散去,阳光洒落,桐市一中上方架起一道横跨南北的虹。
课间好多人都趴在窗户那看,只有厉言勋还沉浸在上节课的睡眠中。林舒轻声走过去,抽出他干净整洁几乎没有字的卷子,盖在他头顶,小声念叨了句“安息吧”。
不想,话音刚落,厉言勋突然掀开卷子,眯着眼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林舒一怔,旋即勾起嘴角:“我说你好好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随后赶忙溜走,继续发她的卷子。
厉言勋蹙眉盯着她走远,明知道她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却又猜不到,也只得作罢。趴回去继续睡。
晚自习时,邓成伦夹着个笔记本,一本正经地走上讲台。
“咳咳,不得不说,今天非常的激烈。”
白青放下笔,目光盯着邓成伦:“结果怎么样啊?”
“今天第一场是刀疤李对战uncle王(叔叔王)。”
林舒闻言也抬起头来:“谁?”
这一抬头,她才发现几乎全班都在关注着事。
“就是李赞和王鹏啊,你没看对战名单吗?”白青从书桌堂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林舒。
林舒摊开来,才看几个名字就差点笑喷。
这都什么名字?除了邓成伦说的这两个人,还有什么烤肉韩、大鸭黎、邓眼张飞……邓成伦居然还细心地在每个昵称后面都用括号标注着本名。
林舒突然想到什么,瞥了眼厉言勋的后脑勺,而后目光落回名单,就看到了厉言勋的昵称,只有他自己是五个字——黄金右手厉。
“……”
啧啧,还挺符合他张扬的个性的。
“就在这关键时刻,uncle王一个长杆打进了最后一个花瓣球,球台上就只剩下一个黑8了!那么,到底是uncle王绝地反击成功,还是刀疤李守住了胜利?大家猜一猜?”邓成伦故意卖关子,目光一一掠过在座的人。
“我猜是刀疤李。”
“说对了!谁这么聪明?”邓成伦循着声音看去,就见班主任丁堰背着手站在门口。
邓成伦一怔,忙弯腰溜回座位。顿时,全班淹没在翻卷子声和笔掉在地上的声音中,林舒亦匆忙收起对战名单。
可即便全班都低着头假装忙碌,还是不时有笑声没憋住,传出来。
“我看还是卷子发的少啊,你们还有闲心举办什么台球比赛?”丁堰走进来,手指指了指,“偷笑的都给我憋回去,周考考好了?你们一个个的……”
丁堰训够便走了,后门“侦兵”传来安全信号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