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酆琅两手举过头顶,讨好地笑道:“好、好,我告诉你。我身为阎君,若是连魂灵的前尘往事都不知道,那我这阎君大可以让贤了。”
玄青辞缩回自己挂在阎酆琅肩膀上的身躯,眯着赤眸盯着他。
阎酆琅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玄青辞,每靠近一点,玄青辞的身子就会立起来一点儿,看得阎酆琅总觉得自己下一刻会被它咬死。
“青辞……”
玄青辞用尾巴缠住阎酆琅的手阻止他的靠近,却不想被他另一只手握住了身躯。
“妖帝引我去青潭宗,恐怕并非那么简单。”阎酆琅只好妥协地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他本想将星盘一事隐瞒,可帝喾既然将自己的神识从星君的星盘中隐去,想来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至于妖帝为何引自己去青潭宗,绝非闲得慌。
倘若星盘与神识关联,一旦到了天祭之时,自己想瞒也瞒不住了,倒不如让玄青辞知晓,万一寻得星盘后,能够发现破除神识相融的另一方法……
玄青辞暗自将阎酆琅心中所想记在心里,故作不解地问:“妖帝想让你在青潭宗做什么?”
阎酆琅摇摇头,回道:“他想让我做的不过就是收取异魂,只是……”
只是收取异魂一事,妖帝怎么会知道,就算他能感应阎君下界导致三界结界破损,阎君收取异魂一事,也轮不到妖帝来提醒,毕竟是天帝的责任,除非……
除非妖帝还知道些什么。
玄青辞接着阎酆琅的想法想到。
自从六十年前,玄青辞再次见到阎酆琅的时候开始,他就能断断续续地听见阎酆琅的心中所想。直到被阎酆琅带去天界后,这种断断续续的状态变成了经常。
他甚至能在昏睡前听见阎酆琅突然而来的声音,于是瞪着一双红缨缨的眸子盯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阎酆琅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而这种经常的状况,在昨夜再次被改变。
他听见阎酆琅嘴里、心里统统都是自己的名字,还有一直在心里重复着的三个字“我要你”,以及那些他曾听不完整的事情,现在都完整了。
“噗丝丝~”
酆琅想再去一次青潭宗。
阎酆琅盯住玄青辞,点了点它的脑袋,说:“你跟我一起去。”
玄青辞在他手掌心蹭了蹭后吐了一下蛇信子,化作一条小指头般粗细的幼蛇缠在阎酆琅的手指上。
天祭近在咫尺,帝喾猜到阎酆琅会发现星盘的端倪,但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行动。
阎酆琅深知自己的神识不完整,那日替风青钰和江无珩铸起结界的时候,他就发觉自己的魂力低下,连小小的结界都要豁出性命去支撑。后来在玄青辞的神识中,他才发现了些许端倪。
起先只是以为青辞与自己情深至极,所以才会在接触那段记忆时,觉得刻骨铭心。直到他发觉玄青辞身上有自己神识的印记,他才意识到,那次的刻骨铭心并非是因为情深,只是因为神识的融合,让他仿佛亲身经历青辞曾经历过的痛苦。
而对于六十年前自己究竟为何下界一事,他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只是这个孽果,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自己亲手种下的。
玄青辞安安静静地待在阎酆琅的手掌心,意图闭息阎酆琅对自己的干扰,因为他不再想听到任何阎酆琅心里的想法。在忘川中看见的一切,他如今什么都明了了。
风间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迎来阎酆琅,但当他看见阎酆琅托着一条幼蛇站在青潭宗大门前时,却没有显露出半分惊讶。
“看来你也知道这件事情。”阎酆琅眯起眼睛,说道。
风间禹温和一笑,回道:“不知道阎君上神指的是哪件事?”说着话,他将视线送向阎酆琅手掌心的玄青辞,顿时眼睛一亮,两指一捻就把玄青辞从阎酆琅的手上拎起来,哪知道它的尾巴紧紧缠着阎酆琅的手指,怎么也拎不起来。
“兄长。”
阎酆琅微微收拢手指,想把玄青辞箍在手掌心,结果这风间禹竟然挑开了玄青辞的尾巴,硬是把它从阎酆琅的手上给拎走了。
“噗丝丝~”
我何来的兄弟?
风间禹眯起眼睛,本想开口,却被阎酆琅抢了先。
“他是风无极的儿子,青潭宗现任宗主。”
“我知道兄长对父亲有所怨恨,但那是父亲,不是我,还希望兄长不要和我疏远。”风间禹一边说着话,一边在玄青辞的蛇身上捏来捏去,看得阎酆琅火冒三丈,偏生他还看见玄青辞被捏得舒服得很,脑袋都昂起来了。
玄青辞对那风无极的恨意早就随着他的身死而消散了,眼下冒出一个兄弟,一时间有些飘飘然。
阎酆琅忍不下去了,抓起玄青辞胡乱塞进自己的怀里,y-in沉着脸往青潭宗山上走。
风间禹赶紧跟上,一边在他身边叨叨:“阎君知道星盘在哪儿么?阎君知道星盘外的结界如何破除么?若是被天帝知晓了,阎君可有何对策?我青潭宗虽说是妖界大家,但终究是抵不过你们上神的,倘若……”
“你说够了没有?”阎酆琅打断他,抬头看了一眼上天,按照妖界和人界的日子推算,天祭应在明年的今日,也就是七月十五。可眼看这黑魆魆的天即将要塌下来的样子,着实不像是明年天祭,而是今日。
玄青辞也发现了不对劲,从阎酆琅衣服里钻出来,站在他旁边。
“怎么回事?”
阎酆琅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