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柏怎么都挣脱不了束魂令,于是准备发动枝丫强制冲破,却诧异地发现自己竟然没了实身,呆呆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满脸写着“这是怎么回事”。
阎酆琅趁机上前一步,用手指点在苍云柏的额头,解了术法。
“果然如此。”苍云柏似乎意识到了阎酆琅的身份,问道:“阎君上神?”
“他们提过我?”
他们是自然是鬼厉,苍云柏被阎酆琅重聚魂魄后,就被送往鬼门,毕竟他只有在那里才能维持魂魄,也只有在鬼门才有他可以沟通的人。
苍云柏点点头,两手作揖道:“方才多有得罪,望上神原谅。”
“无妨,我本想既然你不记得,那就罢了。”阎酆琅说道。
玄青辞被阎酆琅抓得紧紧的,根本挣脱不出来,张开嘴巴一口咬了上去,不轻不痒的一口令阎酆琅一下子收紧了手,玄青辞感觉自己的蛇胆都要被挤出来了。
阎酆琅自知惩罚得有些过头,悄然松了些力气,那幼蛇便顺势爬进自己的衣袖。
一旁的苍云柏微微垂眉思索着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阎酆琅从苍云柏口中得不到半点讯息,便要将其收回鬼门,刚动手就听见一声蛇息。
“噗丝丝~”
酆琅何不把云柏带在身边?时常出去走走,他总会想起来的。
玄青辞说此话的意思,其实再明显不过,那君上明摆着与苍云柏关系匪浅。北隍城位于柏树林山脚下,想来也是苍云柏出山后,时常现身的地方。既然如此,这个地方势必留着苍云柏的记忆。倘若阎酆琅有意带苍云柏四处走走,兴许他看见什么,就会想起来些什么。
这意思阎酆琅也并非不知,可苍云柏到底不是凡魂,谢必安、范无救之流根本无法与其相提并论,若他有意再次修炼,完全可以附体在同生源的柏树上,将原主吞噬后再次拥有实身。若当真如此,三界平衡又将会被破坏。纵使自己亲自阻拦,人界生灵一旦被鬼门中的魂灵所附体,后果不堪想象。
阎酆琅幽幽地看向苍云柏,盯了半晌后突觉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纵使是身死,苍云柏那纯净,不藏心机的心性依旧存在,即便是将他放在柏树里,他也不会主动吞噬其他魂灵。
许是捕捉到了玄青辞的信息,苍云柏眨着眼睛看向阎酆琅,眼中竟有一丝期待。
“上神若想知道四十年前的事情,何不进鬼门?鬼厉通晓天地之事,他们自当能给上神一个满意的答案。”苍云柏淡淡地说道。
阎酆琅冷哼一声,他何尝不知道鬼厉什么都知道,偏生那些鬼厉一个个j-i,ng得很,换取他们的消息,意味着要给他们减刑,早些放他们离开鬼门。
“我自有打算,反正……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阎酆琅走向房门,“走,出去走走。”
此时已然入夜,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全黑了。
楚玉绫在大堂寻思着是否要邀请阎酆琅一起用餐,就看见他从大堂后走了出来,手掌上托着小蛇,脸色远比早上初见的时候好多了。
“大师身子可好些了?”楚玉绫关切地问道,一边命人为其添副碗筷。
阎酆琅一顿,轻笑道:“楚医师怎知我不适?”
楚玉绫端起一只白玉碗,往里头舀了几勺当归黄芪乌j-i汤,放到阎酆琅面前,说:“我观大师面色苍白,额头略有虚汗,走起路来也轻飘飘的,想来身子应有不适。”
阎酆琅瞥了一眼面前的汤,将手上的小蛇放在桌上,自己捏起了勺子。
楚玉绫眼尖,瞧见蓝蛇团在桌上,抿嘴一笑,问:“我记得上次见到大师这条珊瑚蛇时,它也这么大,时隔三年,竟不见丝毫变化。”
阎酆琅心里一咯噔,面上有些发烫,他看着楚玉绫盯着自己的眼神,似在指责自己没有把小蛇照料好。
可这话落到玄青辞心里就不一样了,他心虚地往阎酆琅处爬去,毕竟幼体形态的自己,的确不会根据年轮而发生变化。
“我……”
楚玉绫见他一时回答不上来,便说:“那时它吃我八条毒蛇,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想来也饿了不久,如今再见,它依旧瘦瘦弱弱的……看来大师也并非真正爱蛇之人,不如将它送给我可好?”
阎酆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条毒蛇竟也值得楚医师这般惦记?”
玄青辞心头一刺,本想重新爬上阎酆琅的手,一听这话,掉头往楚医师爬去。楚玉绫见了,乐得笑开了花,伸手将玄青辞放在手掌上,得意洋洋地看向阎酆琅。
“瞧,它根本不愿意跟你。”
阎酆琅气得无话可说,瞪着此刻正在楚玉绫手上的玄青辞,似在警告什么。
楚玉绫轻笑一声,说:“上次大师离去,它天天在桌上巴巴地看着门外,也不知这三年经历了什么,它就这么急着要离开大师,大师真的不反省一下?”
阎酆琅轻咳一声,回应:“哪里发生了什么,楚医师想多了。”一边还给玄青辞使眼色,叫它赶紧回来。
偏生楚玉绫把他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捏起一颗葡萄送到小蛇嘴边,示意它吞下去。玄青辞知道楚玉绫是故意做给阎酆琅看,要他宁愿吞一颗自己不喜欢的葡萄,也要说明自己的确不愿跟着阎酆琅。
他犹豫了一下,象征性地吐了一下蛇信子,张嘴就要把葡萄吞进去。
“你敢吃试试!”
玄青辞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