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表情挑挑眉,齐潇索性拿起坐垫放在手里仔细的察看起来。
看似一个很普通的坐垫,灰蓝色的缎子做成,中间加了些棉絮作为夹料,但是待仔细看会发现原本平整的坐垫中间不自然的略微鼓起,绝对不会是工匠手艺的问题。
坐垫背面有一个开口,是为了方便取出里面的棉絮清洗,齐潇这边手刚扯开坐垫,齐渃的心咚咚咚的快要跳出喉咙口:“陛下若是觉得垫子不舒服,臣马上给您换一个去。”
苍白的笑脸,不自然的语调,僵硬的肢体动作,齐潇停下动作却是没有放下坐垫,转头对了齐渃微微一笑,桃花眼漾起明媚的笑意,要不是齐渃熟知齐潇的性格,就差点要被这醉人的笑容骗了:“这等小事朕自己来便好。”
被这笑意盯着身后一阵寒栗,齐渃眼看了齐潇从坐垫翻出一团丝巾,花花绿绿像是一把焰火在齐潇手中燃起,让齐渃心紧紧的抽在一起。
笑意在看到丝巾上的内容后慢慢退却,低了头仔仔细细翻阅过每一块丝巾,每翻过一张坐在床头的齐渃都忍不住的咽一下口水,齐潇纤长微翘的睫毛随了目光轻轻扇动,整张脸被莫名的情愫笼罩,齐渃一下次猜不透齐潇的想法。
把最后一张丝巾放在桌上,齐潇沉默不语坐回了椅子,拿起刚才还没喝完的半杯茶,慢慢饮下把茶杯放回桌上,杯底与桌面的敲击声,让齐渃浑身打了个哆嗦。
“这些是你的?”齐潇望着桌上那堆花花绿绿。
“恩……”齐渃点头,思忖了该如何向齐潇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
齐潇抬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饮茶的当会,齐渃感觉到从茶杯后方射来的冷冷目光,把肚子里的话统统憋了回去。
“做工真是精美。”齐潇随手拿了块帕子,摊在手心,上面绘制了一男一女,女子衣物尽褪仰卧在一个案子上,一张宣纸被她压在身下,地面上散落了几支毛笔,从周围布置上应该是书房,女子面色嫣红带春,闭了眼表情似是享受,上方男子一手覆在女子胸上神情忘我,完全没有发现在窗外还立了另外一个女子,“简简单单一幅画,暗藏玄机的很。”
这些丝巾说实话齐渃自己都未仔细看过,当初潘掌柜交给她,她就胡乱藏起来,就算当时看过一两眼也都全忘记了,这会齐潇面色淡然的喝着茶,说着那些恭维话毫无情绪,让齐渃心里没个底,惶惶不安道:“这是潘掌柜当初赠与我的,一时不知如何处理,便收着了。”
“倒是收了个好地方。”一句话把齐渃哽的说不出话,齐潇把帕子又扔回了桌上,“那潘掌柜本想把女儿许配给你,许配不成怎得教了你这些东西?”
齐潇眼里冒了些火,在她心里齐渃一直犹如雪中白梅一尘不染,怎可被如此污秽淫.乱之物给沾染了,双眉紧锁等着齐渃给她一个解释。
“陛下息怒,这潘掌柜要说,还是出于一番好心。”齐渃知道这会胡编乱造是蒙混不了的了,稍不留神可能连累潘掌柜一家,一五一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不忘把潘掌柜的初衷作为重点,完全是好心想助齐渃,并非恶意戏弄。
话说完,齐渃不安地等着齐潇反应,齐潇低头盯了手中握着的茶杯不语,齐渃正当以为齐潇忍着怒气时,对方抬起头,双颊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有淡淡的绯红,淡眸飘忽不定的游移,最后落在齐渃的脸上,道:“这么说,你想这样对朕?”
依旧是紧锁的眉间,一贯以来恬淡里有着威严的语调,但是这次却是少了锐气多了娇羞,配上薄唇微微抿紧的样子,娇嗔的样子让齐渃心漏跳了一拍。
木讷的点点头,猛地发觉不太对,又摇头,回想起那段时间做的梦,齐渃只得把涨红了的脸埋进被子里:“臣已如实禀告了,陛下要惩要罚,任凭处置。”
齐潇伸手将齐渃闷在被子上的头抬起,红晕在两人之间传染,齐潇感觉连耳朵都开始发烫,再说的话即使再过严厉都是大大了折扣:“把画给朕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之一
☆、第四十三章烧
墨爪趴着正睡觉,耳朵动了动,警觉的抬起头,齐潇掀了帘子走出来,让手下人去准备个火盆,端到后院去。
这日头真高,几个侍卫站在院子里满身是汗,火盆都是冬日里取暖的用具,揽月宫的几个早被收起来,侍卫接了差不敢怠慢也不敢多问,赶紧去找出火盆和炭。又是点火又是扇风,等炭火烧的通红,几个差役都是满脸又红又黑挂了汗水,暗红色锦服背后湿了一大片。
裳儿不明白齐潇的用意,用了那把漏了风的蒲扇帮着一块扇风,心里很是担忧。等一切准备妥当了,引了两个侍从抬着火盆来到后院,刚放下东西,齐潇搀着齐渃的胳膊从屋里走出来,裳儿愣的蒲扇都差点掉进了火盆,而另外的侍从也像是见了什么怪诞诡奇的事情,俯首抱拳举过头顶,等了齐潇接下去的吩咐。
揽月宫后院不比前院,只是一小块的空地,五个人加一个火盆立马显得拥挤,齐渃与齐潇一走来就感受到炭火袭来的滚滚热气。
齐潇走到火盆旁道:“下去吧。”
两个侍从行礼退出了后院,裳儿依旧拿了蒲扇站在原地,她清楚齐渃今天身体欠佳,原本以为是齐渃畏寒烧了火炉取暖用,但是搬到后院,她实在搞不懂。感觉每次齐渃都是见了齐潇回来,出了岔子,这两天好不容易精神恢复了许多,裳儿可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