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起日落,旭日的光辉再次洒在这片大陆上,距离开棺之日还有三日,吴府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已经全副武装,高度戒备,形成三重防御,院外飞不进一只苍蝇,院内不经过吴心玄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开半步。
吴念无心修炼,吴心玄正在闭关做最后的准备,他不敢去打扰丝毫,其实自从雷皓来了之后,他还可以去找他解解闷,可吴凰回来之后,雷皓就变成了一条癞皮狗,整天缠着吴凰不放,那里还会想到这边还有一个兄弟,唉,世风日下,重色轻友啊!
在前院来回走动,无所事事,看向院子的西南方向,埋藏了三念的悸动,再次涌上心头,来到院子西南边的一处小径前,吴念徘徊不定,心里唤嘀咕,都三年不见了,你还愿意见我吗?还是不见的好,免得尴尬,可开棺之日那天不见也待见,现在去见把一切都说清楚,不是更好?但要是去了……还是去吧,啊……真烦,到底去不去?
“呦,一向无法无天的吴家小少爷,也有进退两难的时候”,吴念身后传来吴凰清脆的声音。
吴念不知道说什么,心里琢磨,这话本就错误,谁说我无法无天了,见了您老我不一样是孙子吗?
“去就去,谁怕谁,”吴念翻了翻白眼,迅速收回来,在这指不定被老姐打成什么样呢,往里去,可以肯定的是不会被打,只是去看她不见面,等老姐走了,再出来,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吴念迈着大步向小路里面走去,还没走多久,就听到雷皓凰儿凰儿的叫着,吴念要是回头,一定会被吓傻,吴凰身后的雷皓,萎靡地小跑着,原本英俊潇洒的脸,现在肿成了猪头,至于是谁打的,就不言而喻了。
其实吴念知道,即便老姐不用激将,他也会走上这条小路,去看一看她的,激将只是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再次走在这条曾经自己走过无数次的小路上,吴念竟然有一丝紧张,这种紧张,与见到吴凰那种全身汗毛耸立,全身颤抖的紧张不同,那是即将看到某个东西,某个人内心激动兴奋,但又有一些相见不如不见的复杂情绪。
曲径通幽处,青萝抚行衣。
小径的外围是一片苍翠了碧灵竹,此竹是炼制一阶破灵丹的主药,凝气期第一大阻碍,六层突破七层时,多数人都是靠这破灵丹,才得以成功的,可见这竹子不一般。
吴念继续往里走,内部是一片粉红色的天地,一株株粉霞桃整齐地培栽在碧灵竹的内部,阵阵花香随着微风钻进吴念的衣袖之内,香气像一条条蜗牛的触手一样,静静地,轻轻地按摩着吴念的肌肤,吴念心中所有的烦恼,全都被这花香温柔地封藏了起来。
桃林的尽头,是一间竹屋,虽没有什么奢华高贵,但贵在宁静淡雅,仿佛脱离了世俗的尘埃,给人一种空灵之感。
“三年,从里到外,一点没变,不知道,你变了没有”,吴念本想只是进来看看,看完就走,可虽知,这里里里外外没有一丝改变,这让吴念准备好面对一切的心,乱成了一团,最后,他还是无奈地决定去看看。
推开篱笆,走进去,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有蓝灵枝、玉黄精、参草、夜合花……最让吴念注意的是,一株兰泽草,依然长到了一丈多高,这那里还是草啊,分明是一棵小树。
“这株兰泽都长这么大了,把这它当树来养,这丫头也够傻的”,嘴上这么说,但不知怎么了,吴念心里却美滋滋的。
兰泽,高贵典雅,不拘世俗,自有本性,何求美人采撷扬名,既非花,亦非草,百灵之中自有其独道之处,不求万物色变,但求为君低眉。
吴念不由地想起了,当年他将这株兰泽送给她时,“它开花时,你要来看哦,不许不来”那时的少女带着娇气和一丝蛮横,让吴念承诺,他是承诺了,兰泽也开了,但她却没等到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她是否会接受。
沿着正门的青苔小路,吴念一步步终于来到了竹屋门前,低眉望向里面。
屋内并没有太多的摆设,简简单单,就想她的性格一样,一张蓝花绿草镶嵌的架空摇床,床边不远处,是张竹子打造的方型小桌,这件屋内几乎所有设备都是由竹子做成的,桌子上放这一壶香茗,小茶杯里的红袖灵茶还升腾着阵阵热气,香茗另一边整齐地摆放着一株株药草。
桌子的南坐向,一个少女,年龄比吴念略小,静静地趴在桌子上恬睡着,少女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裙,裙子两肩一直延伸到脚踝处,露出两个浑圆白皙的足跟,吴念看得有些定力不足,下意识添了添干燥的嘴唇。
少女那一头如泼似墨的长发,一直伸到**之处,遮住了那衣裙下纤细的柳腰,柳叶眉下面,一双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由于双腮趴压着玉臂,皓腕处显出一丝绯红,双颊也被手臂挤压的向前微凸,小巧的嘴巴也被压地向前倔强地翘着,在加上那天鹅般的螓首,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然而,少女那左边的脸颊上,有着一道成人中指粗细的深深疤痕,触目惊心,花容失色。
看着闭目的少女,吴念不自觉地跨过门槛,走到她身旁,居高临下,三年来,他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近她。
自从吴念三年前被废修为之后,每当她来看他,吴念都是闭门不见,他可以让任何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唯独她不行,亲情与爱情不同,亲情一直在保护着他,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