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之后一起往回走的两个人，没有心思去感受这久违的氛围，沉默着想着各自的事情。蒋沐函倒是没有觉得尴尬，可能是事情已经到了不是尴尬就能概括，也不是装装样子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程度，她反而有种豁然开朗的觉悟，打算用最平静的心态去面对这即成的事实。

走了一段后，桑可琪先开口：“沐函姐。”蒋沐函停下脚步，看着桑可琪直视她的眼睛。桑可琪的眼睛很亮，眼神也很镇定，并没有想像中的慌乱和忐忑。她说：“我喜欢你。”

蒋沐函一怔，缓缓点头：“嗯。”

“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蒋沐函没想到桑可琪会这么直接，而且是在她明显已经多次用行动表示她们不会发展成恋人关系之后。她想，桑可琪应该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吧。“不能。”

桑可琪听到她的回答，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后，突然弯起嘴角，笑得有点伤感：“虽然已经知道答案是这样，可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说出来，有始有终才好。沐函姐，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不过……就算我想，可能也没有机会了吧。”

桑可琪说得像玩笑，也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一些，但蒋沐函却无法忽视她眼睛里浮起的那一层水花。

“沐函姐，这戏拍完，我们就当没有认识过对方，好不好？”

“……好。”

蒋沐函的心情异常沉重，她心疼桑可琪，但是她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只会让桑可琪更痛苦而已。拖着沉重的步子去到穆瑾宁房间，心想今天真的好不想见穆瑾宁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她现在这么自觉？穆瑾宁没有让她过来她怎么还自己过来！

蒋沐函想离开，一转身看见穆瑾宁面无表情站在她身后，似乎刚收工回来。蒋沐函就怕穆瑾宁觉得她太自觉，会被嘲笑，所以欲盖弥彰解释道：“穆导，我今天心情不好，想早点回去睡觉，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的。”

穆瑾宁没回她，掏卡开门，蒋沐函以为她是默认了，转身要走，没想到穆瑾宁伸手一拽，拽着她的胳膊二话不说把她拖进屋里。

蒋沐函被拖得一个踉跄，有点气恼：“干什么你！”

穆瑾宁把门反锁，拖着蒋沐函进到房间里，用力一甩，把人甩到床上：“哪儿也不准去！”

见穆瑾宁不讲理，蒋沐函脾气也上来了，站在穆瑾宁面前耍起横来：“你说不准就不准？！你以为你谁啊？！”

“你说呢？你说我是谁？”两个人靠得极近，穆瑾宁抬手抚上她的脸，语气里透出一丝阴狠：“嗯？”

蒋沐函察觉到了穆瑾宁的怒气，那种看似平静实则快要爆炸的愤怒已经从她不同于往常的说话方式里溢了出来。看着穆瑾宁深邃的眼神，蒋沐函立马就怂了，往后退一步，想躲开穆瑾宁的触碰。没想到她这一退，反而更加激怒了穆瑾宁。她从穆瑾宁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可以被称之为狂躁的情绪，她能感觉到穆瑾宁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怒气。

蒋沐函退一步，穆瑾宁就进一步。穆瑾宁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低气压让蒋沐函有点害怕，她想慢慢退到门口去，找个机会逃跑，但她刚想往那边移动，穆瑾宁却提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

穆瑾宁逼得越来越紧，一直把蒋沐函逼退到床和衣柜之间的墙角。蒋沐函很紧张，也很慌，这种怎么看怎么像要被□□的情况让她开始口不择言：“你想干什么？”这种情况下问出这种白痴的问题来，除了火上浇油根本什么作用都没有。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穆瑾宁一手撑在她肩膀旁边的墙壁上，身子快要贴在她身上，将她圈在小小的角落里动弹不得。

“我管你想干什么，走开！”蒋沐函用力推穆瑾宁的肩，没想到穆瑾宁轻轻一躲就卸掉了她的力，她失去重心撞到穆瑾宁身上，被穆瑾宁抓住手腕压在墙上。她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穆瑾宁吻住。

穆瑾宁的吻霸道而充满侵略性，直吻得蒋沐函无力招架，蒋沐函喘不过气，又挣不开穆瑾宁，只好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穆瑾宁吃疼，不得已松开她的唇，但那眼神里的暴躁情绪简直像要把她吃了。

穆瑾宁几乎和她额头相抵，靠得极近，吐出的气息直接喷在她脸上，让她完全躲不开那吓人的眼神。“你敢咬我？”

“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就亲我的。”

“不经过你同意？”穆瑾宁抚上她的脸，拇指在她唇上来回摩挲着：“桑可琪有经过你同意吗？她对你做了什么？她做的事情难道不比我过分？”

“……”

“她可以做的事情，为什么我不可以？还是你愿意让她那样对你，却不愿意让我碰你？”

穆瑾宁磨她唇的动作带给蒋沐函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的声音变得有点虚：“我和可琪是在工作，是演戏，你不又不是不知道……”

“演戏？她借着演戏对你做出一些越矩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以为你被她碰的时候那副情动的样子能逃过我的眼睛？”穆瑾宁越说越生气，语气里那种恨不得把她撕了的情绪让蒋沐函更加紧张和害怕。

“我……”对于她情动这一点，蒋沐函真是百口莫辩，她难道要告诉穆瑾宁，当时她确实身体有些燥热，但燥热的原因根本就是因为此刻正在跟她发脾气的某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