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忘了娘……”薛雨凝继续道。
“……”孟竹无语了片刻,打断她的话,“好了,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林青壑笑了一声,道:“其实我倒觉得,阿竹未必能和离得成,以我对令安的了解,他绝不可能就此对阿竹放手。”
“……”孟竹听了这话,觉得头皮发麻,“不会吧?他已经答应过我辞官就会给我和离书了。”
“一张和离书而已,写写需要多久?我倒觉得,他现在在使缓兵之计。”林青壑一语点破。
薛雨凝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所以只有阿竹自己在一厢情愿地想着和离吗?”
孟竹听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小脸有些严肃。
林青壑坐起身看着孟竹,问道:“阿竹,你当真没有想过,他若是不放手,你该如何?”
孟竹咬了咬唇,摇了摇头,她以为她与沈令安说得够坚决够明白了,所以满脑子想的都是和离后她要怎么做,从没想过会有和离不成的情况……
“你老实告诉我们,你如今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林青壑抓住孟竹的手,问道。
孟竹低了低头,苦笑道:“在同一个人身上受两次伤,已经足够蠢了,我总不能再犯第三次蠢……”
林青壑没再说话。
孟竹突然下了床,拿过薛雨凝书桌上的笔墨纸砚。
“阿竹,你做什么?”薛雨凝纳闷地问道。
“他不写和离书,便我自己来写。”孟竹有些气鼓鼓的,“等明日过后,我就将这和离书交给他。”
薛雨凝愣了愣,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崇拜的亮光,鼓掌道:“阿竹你果真不得了了,竟然还敢给沈相写和离书了!”
孟竹:“……”
第二日一早,孟竹和青壑早早地便陪着薛雨凝起来梳妆打扮。
“娘亲!”就在孟竹看着婢女为雨凝装扮的时候,小殊儿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
孟竹抬眼看去,就见沈令安正抱着小殊儿站在门口,清透的目光越过小殊儿,落到她的身上,明明是那样平静的眼神,却偏偏让人无法忽视。
孟竹突地想起自己放在怀里的和离书,她镇定了下,走了出去,问道:“沈相怎么这么早便来了?”
“爹爹昨晚便来了!”小殊儿抢答。
孟竹一愣,就听沈令安道:“以后不必叫我沈相了,从今天开始,朝堂之上,便没有沈相了。”
未等孟竹开口,沈令安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孟竹,“这是你一直想要的,从此以后,你便自由了。”
孟竹看着那信封,不由怔了怔,不用打开,她便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是她这段时日梦寐以求的和离书,昨夜她甚至还在担心他不会给她,可当他真的亲手交到了她的手里,她却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开心。
她的脑海里突然走马灯似的晃过一幕幕画面,她的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也开始发热,在眼中的泪落下来之前,她飞快地接过那封和离书,低头说了一句:“多谢。”
然后迅速地转身进了房。
“爹爹,小殊儿饿了。”小殊儿没发现自家爹娘的不对劲,摸了摸小肚子,说道。
沈令安的目光在孟竹身上滑过,点头道:“爹爹带你去吃早饭。”
“阿竹,沈相给你什么了?”孟竹一进房,林青壑便问道。
孟竹深吸了口气,将那封和离书塞进怀里,笑道:“是你昨晚说他不会给我的东西。”
林青壑听了,面色微微一变,她走近她,压低声音问道:“沈相把和离书给你了?”
孟竹点头。
“他,他是不是想死?!”林青壑咬牙道。
“青壑,这是我想要的。”孟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扯出一抹笑。
“你这个傻瓜!”林青壑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明明就要哭出来了,还要强颜欢笑;明明还喜欢着那个人,却又一心想要和离……
归根到底,是她受的伤太深了,是她的心太痛了,她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自己走出来,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中断自己的痛苦。
“不要告诉雨凝,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我不想影响她的心情。”孟竹轻声说道。
林青壑点了点头。
吉时很快就到了,新郎的迎亲队伍已停在门外,薛夫人亲自为雨凝盖上喜帕,然后薛锦岚将雨凝背起来,走向花轿。
孟竹和林青壑热泪盈眶地看着,衷心为雨凝感到高兴。
两人虽然算是女方的亲眷,不过王祺知也在府上给她们留了位置,让她们可以亲自去见证他们拜堂。
所以等薛雨凝上了花轿,两人也跟着迎亲队伍一起去了王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随着司仪的声音高声响起,孟竹看着薛雨凝和王祺知两人郑重地交拜。
这一刻是那样神圣,那样美好,孟竹突然想起她和沈令安,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神圣的时刻,那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