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那样看着沈令安慢慢朝他走近。
“坐。”沈令安平静地说了一声,孟竹有些局促地坐了回去。
“想吃什么?”沈令安拿过她面前的碗筷,一副要为她夹菜的模样。
孟竹的脸一热,伸手便想拿过碗筷,道:“我,我可以自己来。”
沈令安的手一闪,避开孟竹的手,“你既不说,本相便随便夹了。”
说着,沈令安夹了片笋片,递至她的嘴边。
孟竹的脸微红,她看着他平静的模样,心中像是被人开了一个口子,有欢喜的泡沫缓缓地溢出来。
她微微张开红唇,将那片笋片吃了进去,举手投足之间的羞涩难以遮掩。
一个无声地喂,一个无声地吃,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她的咀嚼声,孟竹从一开始的羞涩慢慢变成了窘迫,一时怕自己的声音太响,一时又怕嚼得太久,觉得略微有些饱腹感后,便连忙道:“我吃饱了。”
沈令安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放下了碗筷。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沈缺已经领着薛雨凝从大牢回来,薛雨凝匆忙走进房,一看到沈令安也在,一时止了步。
沈令安倒是面色不变,只是从容地站起身,看向薛雨凝,“薛小姐可满意了?”
薛雨凝的脸色变幻莫测,只点点头,也没多说。
沈令安也没再多问,对着孟竹道:“孟小姐好生歇息。”
说完,沈令安便和沈缺走了出去。
薛雨凝等到沈令安走远才关了门,然后直接冲到孟竹面前,一脸激动的模样,“阿竹,你知道那瑞王爷怎么样了吗?”
孟竹现在一听到这个人就觉得全身冰凉,脸色也苍白了些,但她还是忍住害怕,问道:“怎么了?”
薛雨凝凑到孟竹耳边耳语了一番,孟竹震惊地看着薛雨凝,“怎么可能?”
他是一朝王爷,而她即便是将军义女,同他亦不可同日而语,莫说是他未得手,就算是他得手了,恐怕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怎么可能像雨凝说的那般?
“真的!听说他的手是沈相亲自废的,而且沈缺也承认了,瑞王受了宫刑,以后都不能人道了!”见孟竹不信,薛雨凝急急道:“我本来也不信,可我在大牢看到瑞王那样子,简直都不像个人了!”
薛雨凝第一次看到用了重刑的人,虽说她平时刁蛮跋扈了些,可完全就是些小打小闹,就算是为阿竹讨公道,她也没想过这种方式。
只能说,沈相手段果然毒辣……但不可否认,尽管她觉得这样有些残忍,但内心还是有些爽的!
这就叫恶人有恶报!
“这,这不是动用私刑吗?沈,沈相不会有事吗?”孟竹有些担心地问道,对王爷动用私刑,他就算是丞相,恐怕也会遭受非议吧?
“放心,谁有事,他都不会有事。”薛雨凝安抚道,“不过他竟然对瑞王下这么狠的手,我倒是没想到,难道瑞王也得罪他了?”
孟竹的眸光心虚地闪了闪,他会不会是为了她?
这个想法有些自作多情,但孟竹却忍不住这样想,光是这样想,就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喜悦和担心泛上心头,喜他为她动怒,又忧他因她招惹是非。
这天晚上,婢女伺候孟竹沐浴,起先她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的双手不能浸水,也只能让婢女帮她了。
沐浴的时候,孟竹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昨晚她连衣服也没换就晕过去了,醒来时身上已经穿上了干净舒适的中衣,她其实一度想到过会不会是沈令安帮她换的,但又觉得有些不可能,只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疑惑,便趁机朝那婢女问道:“昨晚可是你给我换的衣裳?”
那婢女一愣,如实回答道:“昨晚主子唤奴婢进去时,姑娘已换好衣裳。”
孟竹的脸蓦地烫了烫,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了,连眼神都不敢去看婢女,竟真的是他帮她换的……
想想便让人觉得羞耻。
这种情绪一直到孟竹躺上了床,才稍微消散了些,婢女帮她熄了灯,只在屏风外面的桌上留了一颗小颗的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不至于太亮,但又不让房间太黑,是一个让孟竹能够安睡的亮度。
高热后的孟竹,身子还有些虚弱,所以她很快又有些迷糊地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她感受到有人伸手搂住她的腰,她猛地惊醒过来,正欲挣扎,就听沈令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
孟竹挣扎的动作一顿,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声:“沈,沈相?”
明知故问,有些蠢。
沈令安只是哼了一声,便将她揽进怀里,但却小心地没去碰她的手。
孟竹有些羞窘地扭了扭身子,小声地说了句,“沈相,这样于礼不合。”
虽然他们早已做过最亲密的事,但之前毕竟是因为不得已,所以后来沈令安对她的每一次亲近,她都会觉得羞涩难当,更何况两人无名无分,在这般两人都很清醒、且不再陌生的情况下同床共枕,还是有些挑战孟竹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