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开它。”常青花对着冰潭的一处使劲的一锤，可惜力气不大，狠狠的一锹只锤出个印子。石头见状赶紧接过铁锹，咬着牙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锤了好几下总算砸出了一个一公分深的冰槽。

“这冰，好香啊……”石头突然停下铁锹，用手捡起一块冰放在鼻下，贺之听了接过冰也闻了闻：“原来不是幻觉啊，真的是香的……”

“上面的冰是普通的冰，下面‘冰’是一种硅化物。”常珠子也捡起一块冰，用电筒照着，凭借多年来在珠宝店里工作的经验说道：“水晶也是硅化物，这种晶体大概和水晶是同类吧，不过感觉没有水晶硬度高，不过……为何会带有香味就不知了。”

“砸穿它。”常青花拿着一块晶体闻了闻，仍旧淡淡的说道，石头和贺之将手里的晶体放下，两人拿着铁锹轮替着砸。

常青花拿了好几块大小合适的晶体放进背包，然后拿起贺之的相机强忍着恶心将整个山内潭的情况都拍了下来。

两人轮替着砸的速度还是要快很多，可是无奈晶层太厚，两人砸的满身大汗，花了近两个小时，才砸了差不多将近一米的厚度，但也依旧没见穿透。

“他奶奶的，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厚啊！”石头忍不住爆粗，贺之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连话都不想说。

常青花俯下身仔细的看那些晶体，上次贺之看见的鱼原来也不是鱼，而是晶体内裂的痕迹，放散成梭形，不仔细看的话，的确像一尾鱼。

常珠子见两个大男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接过铁锹也使劲挖了几下，可惜作用都不大：“这下面该不是实心的吧？”如果是实心的，那就挺稀罕了，这么大一片类水晶，全世界都罕见。常青花摇摇头：“这应该不是实心的。”

石头休息了一会儿，又抡起了铁锹，这次没砸几下，就感觉到了铁锹传来的落空感，这下才是真的穿了。

石头把铁锹移开，正准备凑到穿了的洞里去看看，却被冷不防被一股气流推开，抬头一看，常青花的手正指着自己，想来刚才那股气流是她放出的：“你干什么？”

“都躲远点。”常青花将离自己较近的常珠子和贺之拉到了冰潭边上，用气流将石头也送到了山壁边，刚做完这些，就见刚才凿穿的洞里冲出一股淡蓝色的雾气，她撑起一个小型的暴风圈围住身边的人，石头也捂住口鼻沿着石壁边跑了过来。

常青花的暴风圈一会儿就将淡蓝的雾气吹散了去，四个人一动也不敢动的呆了十几分钟，常珠子才问道：“那个气体是什么？”常青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为了保险起见，吹散了最好。”

几人又在冰潭上面呆了近一个多小时，用这时间补充了体力，贺之寻摸着洞里的气体应该散的差不多了，才捂着口鼻凑近洞口，往下一看，却只看见一个个凸起的锥形的物品，他连忙招来石头，两人再拿起铁锹将洞口扩大。

约莫又花了二十分钟，冰潭的洞口终于扩到能够通人了，石头将绳子一头绑在冰潭边的岩石上，一头绑在自己腰上，率先降下了洞。

“石头？石义？你看见什么了吗？石义？”贺之见石头下洞后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回应，趴在洞口喊道，常珠子见状将背包交给青花，也顺着绳子降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洞内才传来常珠子的声音：“下来吧，石头没事。”

剩下的两人跟着也下到了洞里，一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黑压压一片，全是唐朝士兵，或坐或立，已经全部成了干尸，都被冻在一层寒冰中，贺之在冰潭的洞中看见的锥形物体，是他们的士兵头盔。

“这……就是当年一夜之间被冻成冰人的四万唐军……”常珠子喃喃道：“这景象也太震撼了……”四万士兵，整整齐齐的排在这冰潭的下方，透过冰块还能看见他们干枯的面孔，常珠子不仅打个寒战。

贺之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着，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几只手。石头是被惊在原地，怪不得刚才怎么喊也没有反应。

“我记得原文里说过，唐玄宗听闻四万大军一夜之间被冻成冰人的消息后派了两个人前来查看，这两人在远处的时候的的确确看见了冰尸，但是当他们走近后，冰尸全部消失了。”常珠子说道，她略显激动，声音都在颤抖：“原来那些小勃律人将他们藏在了这里。”

她看过的那本书里明明白白的记载过，当唐玄宗听闻四万大军被冻成冰尸时，曾经派了两个使者前来查看，使者真真切切的见到了四万冰尸，可是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冰尸就不见了，四万大军就这么彻底消失在了雪山。正因为士兵尸体都不见了，后来的人开始怀疑这一场战役的真实性，只有偶尔从一些民间传闻中才能听到这件事。

常珠子显得很兴奋，但常青花却异常不安，她抱着手臂，努力的克制住颤抖，从小就能操控冰雪，认真说来对寒意应该早就适从了，但当她下到冰潭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区别于物理寒冷的凉意，使她非常不舒服，而其余三人正在兴奋中，并没有发现青花的异常。

贺之和石头商量着干脆拖一具冰尸回去，不仅可以大赚一笔，也可以帮国家解开这个未解之谜，还能证明这段历史真的存在，而常珠子却极力反对，她的本意只是寻找五色玉石，觉得能不动其他的就不动。

石头性子也急，直接将绳子就近套到了一个冰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