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着寒气的语气,目光凝住她,专注而固执。
走也走不掉,安然抬头看着他,水眸忍不住晃动,“解释?”她有千言万语的解释、无数个问题要他去解释。
“没什么解释。”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不知怎的,恨意带着沁骨的冰冷又一股脑上涌,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新婚过后,你不是该回家了吗?钟书少爷、范思哲未来继承人。你那伟大的父亲不急着让你回去继承父业吗?”
他盯着她,唇色蓦地一白,“你知道我身份了?”
她冷冷一笑,自嘲着,这么久不肯告诉她真实身份,是怕她知道了缠着他?!
钟书脸色一沉,她这么说,是在转移话题吗?
把他抛给丹妮雅、以他已婚的名义压他。
“为什么?我要你给出一个解释。”他坚持不懈,“你变心了?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那个男人?安然一阵迷惑,恍然想到段逸凡,恰好拿他当挡箭牌,她扯笑道,“对。”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笑睨他,心底尽是恨意,“上次我不都已经告诉过你了?”
钟书的手、渐渐松开……
安然咬住唇,抽回手就往前走。
钟书盯着她,沉冷的眸光、骤然眸子一眯,一道莫测光芒闪过。
……
第二天,安然刚走出别墅,抬头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
和昨天的一模一样。lt;gt;
她连门都没开,转身返回屋内。
“安然~”身后有人在唤她,她权当没听到。
反正她院子里还有些菜,冰箱里还有些储备。她不是非出门不可。
第三天、第四天,她每天开打开,都会发现那辆车停在门口。
而他,就靠在车前。
“安然,你打开门。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用了。”安然捂着耳朵,走向别墅,“你留着对你妻子说吧。”
第五天、第六天……
第七天了,安然摘着院子里为数不多的菜,开始担忧。
不远处,隔着镂空铁门,钟书放下烟,低沉动人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再这么下去,你就没什么可吃的了~”
安然故作平静道,“没关系,这菜还够我吃很久。”
钟书蹲在门前,瞧着院子里的菜,迷人的眸微微眯起,眸角闪出若有所思。
第八天,安然蹲在庭院,一手抓着把菜叶,望着园里仅剩的寥寥几片绿叶,终于,脸上现出明显的愁绪。
屋里储存的粮食已经吃光了,仅靠这些菜,根本填不饱肚子。实际上她已经饿了两天了。可这附近的东西贵的要死,她实在是没钱。
钟书清冷的眸淡淡瞥一她,摁灭手中的烟。lt;gt;从那怔忪神色中已猜出一切。这样弹尽粮绝的状况,她还能撑多久?
“你是不是缺钱了?我可以给你一些。”
安然朝那天籁的主人望去,瞧见他俊雅的脸上透着真诚,那温和的神情里,似乎还带着几分清澈。
她摇摇头,撕破迷惑人心的假象,她已经受过他表面太多欺骗,不会将错误进行下去。
清冷深邃的眸扫她一眼,片刻,钟书半垂下睫,转身离去。
安然悄然望去,他上车的背影似乎有些寥落,可她心中更多的是盼他早些离去。
汽
车终于如愿远去。
而当他离开后,她缓缓起身望着那车消失的方向,脸上浮上一层惆怅,莫名的失落混合着释然、展露无遗~。从起身到来到门前扶住铁门的动作,完全未经过大脑思索。
就在她要转身离开时,眼角蓦然瞥到地下有东西。拿起一看,是钱。
黯淡的眸光一闪,立即沉凝下来。
不行,我不能要他的钱。握着钞票的手松了下。可是……,算了,拿它充话费保持和外界联系吧。又渐渐收紧。
不得已,安然还是打电话向段逸凡求助。
“吁~”走在回去的路上,安然握着手中的钱,吁出口气。明知向段逸凡提出要换个地方住的要求有些过分,对方还是答应了她,托人在某个地方等她上门拿钱。
他肯供给她食宿已算对她够好了,她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lt;gt;只是,为避开那个人唯有如此。
……
新房子在偏僻人少的小区顶层,环境优雅而安静。
安然感激着段逸凡的用心,这样平凡的地方,钟书是很难找到她的。
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过段逸凡了,昨天上午向他求助时也只是电话联系。
安然隐约觉得那和她利用他拒绝钟书、还有那个吻有关,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多想。
清晨她下了楼去买东西,刚下去便又瞧见那辆汽车。
漆黑的豪华汽车,气派十足,优雅绝顶。
倚在车前的男人,更是极致的优雅尊贵。
这样的豪车,这样亮眼的男人,在这平常的小区,要不引起轰动都难。
他面前围了一群女人,无论是年轻时髦的少女还是四五十的妇人,驻足望着他、投以爱慕目光,他一出现几乎把所有年龄段的女人通杀了。
那些向他望去的眼神,他却浑然不在意。在她出来那刻,直起靠在车前的挺拔身子,清冷优雅的眸,已经锁定她。
“你终于下来了。”低沉带着清澈的动人的嗓音一出,所有爱慕的视线化为刀子,齐齐扎向声音主人主动搭理者。
“你又来做什么?”
瞬间被万千目光针对的安然怒。
“来找你。”又是一句让周围女人吐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