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羽歌颇感好奇。
“开宴之后齐泽会请求新皇为忠勇侯赐婚,需要我以一国使者的身份促成这件好事。”
羽歌的内心此时已经在翻江倒海了,‘赐婚’二字对她来说更是非常抵触的字眼。她才不会忘记在不久之前,南越皇还妄想以这种名头将她送去大武和亲。
她偏过头朝苏洛阳的方向望去,对方妆容虽然精致,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出面色有丝丝疲倦。她实实在在的跟这个人接触过,与传闻真是名副其实的。
她也很钦佩苏洛阳,一个女儿身竟然能统率五千精锐之师,并且治军严明,手下无任何不服之处。羽歌无法想出,世间哪种男子才能配得上苏洛阳此等巾帼佳人,反正绝不会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就是了,若是以巾帼配巾帼呢?羽歌脑中突然浮现了萧乐的样子。
苏洛阳之前应付齐涵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样子,想来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然而如此特别的一个女子,最终却也是要屈于皇权之下吗?
“皇姐,昨夜没休息好吗?”苏城细心的发现了姐姐的异样。
“无碍,可能是染了些风寒,待会宴后请太医看看好了。”苏洛阳这么说,苏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今日的场合,实在也是不好缺席的。
“陛下驾到!”随着小太监的通报声,殿内众人纷纷下跪山呼,殿内除了苏城和苏洛阳虽贵为皇子皇女不必行跪拜之礼,还有就是羽歌身为南越皇室也不必跪拜,但礼数还是要周全。
“诸位爱卿平身,今日朕与众同乐,诸位也务必尽兴,入席吧。”苏乾话音一落,殿后便有宫女太监鱼贯而入,给所有人的案几之上盛上酒菜。
“公主,今日如此高兴,微臣敬你一杯。”齐涵开始没话找话,苏洛阳此时其实已经非常烦躁了,她本就身体不适,现在齐涵还要与她饮酒,但是她的家教不允许她现在发火。苏洛阳不好发作,苏城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多年来的行伍经历,让他的脾气也渐如众多将军一般,略为火爆,况且他最烦齐涵这个烦人精了。
“皇姐今日身体不适,忠勇侯却还要她饮酒,是何意?”
苏城不耐烦的将筷箸往桌案上一拍,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周围的人不明所以,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就连苏乾也颇为好奇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城儿,发生何事了?”
苏洛阳看情况不对劲,连忙圆场“无事,父皇,是城儿筷子掉了,换副新的就好了。”
在座的人都不眼瞎,安王脸上那种不耐的神情,表现得明明白白,再加上筷子就好好的摆在桌案上,哪里是掉了?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既然公主说是筷子掉了,那就是筷子掉了。小太监连忙帮苏城替换新的筷箸。
齐涵没想到自己敬个酒苏城这么大反应,当着大殿这么多人的面,这让他非常没有面子,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解释“我不知道公主身体不适!”
苏洛阳看着齐涵略感头痛“不知者无罪,安王也是关心我,孟常莫要见怪。”
齐泽坐在右侧的席位,他一直暗暗注意着儿子和公主的动静,先前苏城那一出,他并不知道事情是因齐涵而起,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太监得罪了安王。此刻苏洛阳对齐涵应付式的交谈,落在了他眼里就变成了两个孩子在亲密低语。
“陛下,今日是陛下之喜,百姓之喜,国之大喜,臣斗胆,想为陛下添个双喜临门!”
大殿之上顿时鸦雀无声,大家纷纷朝这位新任的户部尚书望去,猜测着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羽歌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朝苏洛阳看去,苏洛阳却也刚好对上羽歌的眼神,心头一跳,她这眼神,莫非此事与我有关?
再看一旁的齐涵脸上喜色难抑,又带了点紧张的意思紧紧的盯着他爹看。苏洛阳面色一冷,她应该知道苏泽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双喜临门?齐爱卿不妨说说看。”苏乾也很好奇齐泽到底要说什么。
“臣斗胆,想为犬子求得一门亲事,犬子与公主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对公也是仰慕已久,陛下,微臣豁出这张老脸,不知陛下能否忍痛割爱。”殿内四下哗然,私语阵阵,早前就听说齐家与苏家有过一纸婚约,不想齐泽竟然想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把婚事定下,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
“想不到此来贵国还能见到这样一桩美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不如夏皇就成全了这对姻缘,也算是锦上添花了。”西楚的使者站了出来,显然是如胡户一般,事先应承了齐泽的要求。
殿内诸位颇有些看热闹的意思,有人冷眼旁观,有人不屑,有人乐观其成。
紧接着陆陆续续有与齐泽交好的官员,也站出来连声应和,表面上看起来,此事若是苏乾不答应,反倒是苏乾做了恶人了。胡户本来也准备站出来应和齐泽,不想羽歌先他一步站了起来
“诸位倒是一番美意,但是你们问过当事人是否愿意了吗?”
羽歌其实矛盾了很久,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帮苏洛阳说话,但是当大殿上的‘逼婚’之举达到顶峰之时,她还是凭着本能站了出来。然而她这番话,却是与胡户的本意不符。
齐泽一看这个南越公主好像不是帮着自己说话的,便以眼神询问胡户,然而胡户在羽歌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就知道事态已经脱出自己的掌控了。就算他私下与齐泽再怎么达成协议,可羽歌代表的就是南越,他不可能打自家公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