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精彩。”虚空之中突然传出一阵清朗的笑声,一个白色的身影显现在两人面前,犹自抚掌而笑。
来人一身白袍,脸覆假面,腰缠金带,两只手上零零总总一共戴了七个颜色各异的戒指。正是克罗格寻找了几年的白袍怪客!
“嘿,血族的小伙子,几年不见了,还好么?”白袍怪客丝毫不见外,冲他摆了摆手,仿佛在和多年未见的好友寒暄一般。
好?怎么可能好!
血族的世界,血统的纯正就是一切,被夺去了半身的精血,爵位一落千丈,曾经前呼后拥的生活顿时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除了平时几个好友和自己的父母,再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自己也被长老院的那些老东西,流放出了血族生活的中心,在这片他失去一切的土地上苟延残喘!
还有自己的未婚妻,克罗格每次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抹倩影脸上的失望和悲伤,还有转身离去的落寞,最后伴随着她消失的,是那些曾经被自己击败的追随者无情地嘲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想到这里,克罗格眼中杀意大盛,双目也随着他全身不断上扬的气势逐渐变成了红色。
以白袍怪客为中心,周围十米的空气逐渐开始躁动了起来,汇成一股巨大的气流,将其包裹在中间。
气流旋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强,似洪荒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将中心空气掠夺一空,留下一片几近真空的地带。混合着无数的碎屑和沙尘,白袍之人的身影渐渐看不真切,留下几道随风扭曲的影子。
克罗格大喝一声,灰黄色的气旋猛然爆裂开来,无数风刃裹挟着苦苦积压几年的怨气,咆哮着向白袍怪客袭来。
“小子。”便是在烈风的呼啸声中,轻蔑的嗤笑仍是轻易掩盖过一切,“只有这点程度的话,我那些手下可是死不瞑目啊,哈哈哈哈。”
一阵蓝色光华闪过,暴虐的大气归于平静,白袍怪客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脸上挂着几抹令人嫌恶的微笑,些许微风扬起了他雪白的衣袍,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们害我损失了这么多好玩的玩具,嗯?打算怎么赔?”
克罗格铁青着脸,但他心里却惊异于眼前之人的强大。
“我来吧。”伊万上前一步,轻轻说道。
克罗格点点头,退了下来,将舞台留给他。
“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亮兵器吧。”
白袍怪客收起了肆无忌惮的笑容,两道锐利的目光透过面具,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之人。半晌过后,似是确定了对手的强大,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待我擒了你,便可以换把好点的了剑。嘿嘿嘿嘿。。。。。。。”
伊万不理他的挑衅,身如猛虎,势若矫龙,抬手一剑直取对手眉心,白袍怪客手腕一抖,锈铁荡开银色的剑尖,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向对手肩膀。
伊万的速度不减反增,身化流光虚影,像游鱼一般滑过白袍,反手一剑劈来。
这一剑委实太快,怪人仓促间避无可避,只得举剑格挡,两股强大的气息相互碰撞,掠起一地的飞沙走石。
那把布满锈迹的剑在极强的对冲之下,片片铁锈竟然开始脱落,露出零星的璀璨光华。白袍怪客大惊失色,自从他来到这里,亮剑已是极少,想不到眼前这个扎着辫子的男子强横至斯,竟能销蚀他剑上的封印。
如果这把剑的真面目昭示于他人,那么他的身份必将暴露,届时等待他的,将是无休止的追杀。
伊万将对手眼中流转过的一切想法净收眼底,奋力震开,双目化红,两道虚影从他身后浮现出来,一人持刀,一人持短匕,合夹击之势,向白袍怪客疾驰而来。
“血影分身!你。。。。。。”白袍之人堪堪避过险而又险的两击,话还没说完,黑色的身影又如展翅大鹏一般扑至面前。
银色长剑此刻已经变成了耀眼至极的红色,璀璨夺目,惶惶不可直视。
伊万眼神冰冷,和这般炽烈的红色相配,竟然是说不出的合适。劈!撩!刺!三剑如天雷滚落,怒风起兮,巨浪万丈,白袍怪客的身影在这毁天灭地的三招剑技中,第一次出现了虚无缥缈之感,不得不勉力倒退,以求避开如虹的剑势。
刚才的血影分身又在此时杀出,两道灰色的影子绕着白色的身影不住游走,渐渐将其包裹在一团氤氲之中。
伊万倒拖银剑,伫立于旁,剑上灿烂的红色光华逐渐凝练成一团火焰,仿佛赤色的玉髓流动于剑的纹理之中。
猛然间听得一声长啸,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交相辉映,冲破了两道灰色的身影。
伊万星目微眯,挺拔的身躯倏然消失在原地。
“噗。”白袍怪客长剑脱手,虎口爆裂,口吐鲜血,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跌落在地上,一股萎靡破败之象。
刚才他驱动七色戒指冲破两道血影分身,正是前力已竭,后力未继之时,对手好整以暇地等待许久,便是为了在这一刻补上一刀,以求一击必杀的效果。
伊万无视对手投来的怨毒目光,缓缓走向一旁的长剑,那剑的铁锈此时已去了小半,露出一截明黄色的剑身,熠熠生辉。
“就是这里。”白袍怪客眼神一狞,突然自手中掷出一物,那掌心大小的东西飞到半空之中,已变成一块足有门板大小的盾牌,势若千钧,径直砸向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