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腊八祭灶年来到,新的一年眨眼间便越来越近了,家家户户是祭灶神、扫灰土、接玉皇、炖大肉、杀公鸡、贴门神、炸果子蒸馒头自是忙得不亦乐乎。
且说张从宾从打猎回来安静了一阵子后,随着新年的到来,爱玩爱闹、爱蹦爱跳、爱打爱笑的他便面对着敲啰打鼔、热火朝天的喜庆欢乐之景向,在也沉静不下去了,整日里便逛东游西,在四乡五邻里欢蹦乱跳地闹腾。然而,八、九日过后,面对着村村乡乡重复枯燥的娱乐活动,他便有些腻烦乏味了。
正月十五这日,决心到城玩一把的他在也按耐不住了,大清早一起床爬起便和福居商量起往泽州城逛庙会的事来。福居由于怕官府发现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自是不肯答应他;“从宾,你要知我乃朝廷正在缉捕的钦犯,万一被发现,会引来不必要的祸患的。”
张从宾自是不认同他的说法;“福哥,常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大过年的喜庆之日,都在欢乐之时,那捕快们怎么也想到你光天化日之下会来逛庙会的。”
福居虽认为他讲得在理,但为了安全起见,自也是不同意;“从宾弟,你说得轻巧,要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从宾道;“万一万一,福哥,那有那么多万一呀,你就别前怕狼后怕虎了。”
福居道;“从宾弟,别在多说了,别的我可以答应你的,但这我是不能答应你的。”
张从宾自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退一步道;“福哥,这样好啦,你我先到泽州城门口,看那里官兵守卫的情况,如果严厉的话,咱们在回来如何?”
福居没想到他这样提出,一时间不知如回答才好了。
张从宾看他没有吭声反对、得寸进尺道;“福哥,别犹豫不决了,走吧。”
福居眼见今日如不应下他是决不会罢休的,刹时,变被动为主动道;“我去也行,不过,你必须听我的,不许惹是生非、争强斗胜。”
张从宾闻叫立刻便满口答应了下来;“福哥,你放心,我保证一切都听你的,你让向东我决不西的。”
“那好咱们出发吧,”二人说着便走在了往泽州去的路上了。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天气虽然还有点寒冷,但春天的气息己经扑面而来。一路之上进城逛庙会的行人自是很多,一个个脸上挂满了笑容,认知不认知互相点头打着招呼自是古道热肠。
张从宾、福居二人快步如飞,四、五十里的路程,不大的功夫便到了泽州城下,当眼瞅城门口并无官兵盘查把守时,张从宾自是得意极了;“福哥,怎么样,我说没事吧,你还不信,这地方它不比京城那大地方的,没那么严格的。”
“好啦,别絮叨了,快走你的吧,只要你不生事就没什么事的。”
两人抬腿进了泽州城,在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的街道闲逛了一阵子,觉得无啥观赏后,便奔城内最热闹的城隍庙而去了。
城隍庙在城中间,坐北朝南,气势自是不同凡响。庙会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川流不息。这方说的唱的、那方跳的、闹的,弄缸舞甏,耍猴训虎的,走绳索的、变戏法的,自是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那卖长卖短的,卖软卖硬的,卖热卖凉的,卖稀卖稠的,更是一声高似一声,将自己的东西吆喝得有声有色,让人垂涎欲滴。
福居、从宾二人无所事事,东瞧瞧、西看看,买这个尝尝、那个品品,还未到中午吃饭之时,便己填饱了肚子,但二人玩兴未减,仍兴致很高地到处观赏着,正当二人挤身去看一个江湖上使枪弄棒卖武艺的表演时,忽然,人群一阵骚动,仿佛避瘟神似的,从在中间一分为二,推搡着闪开了一道来,二人自是奇怪忍不住抬眼看了过去。
但见十多个青一色黑色装扮的标形大汉,架鹰放犬,前呼后拥着一个缩头缩脑、花里胡哨的纨绔子弟向这方走来。所到之处街上行人自是纷纷退避三舍。
福居虽不知他是谁,但面对着不可一世、旁若无人的样子就知他不是个好人,就知他乃官二代,达心底里便有些瞧不起。
张从宾乃本地人自然熟悉泽州的一切,不等福居询问便解疑答惑来;“福哥,这公子乃泽州剌史王班的儿子王俊也,上次的我遭打围攻之事就是由他而引起的。”
福居道;“嗷,这小子看来是有些不道德。”
张从宾轻蔑道;“可不,见个漂亮的姑娘便丢眉弄眼、轻嘴薄舌、挨肩擦背、调戏人家,才不是人东西的,福哥,你先看着,我去去就回。”
福居生怕他惹是生非,奇怪地问道;“你干什么去?”
张从宾撒谎道;“不干啥,我方便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福居严厉道;“你可不能惹事生非啊!”
“放心,我不会惹事的。”张从宾说着钻入人群便不见了。
那王俊不学无术、仗着其父乃泽州城剌史,无人敢惹,自是目中无人、胡作非为,趾高气扬、肆无忌惮,并不管别人心里咋想,在人群里只拣妇女丛聚之处,或前或后、穿来插去,卖弄fēng_liú、寻香哄气,追踪这个,调戏那个,吓得那二八佳人纷纷躲闪让避,所到之处,并随心所欲地顺手拿吃着看中的食物,且少有不如意,便随便丢弃抛扔掉了,自是毫不吝啬。
众商贩自是敢怒不敢言,只有陪着笑脸暗暗祈祷这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