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苏花朝心上的石头,落地了。
可后来,霍绥没有出国,他和宋舒怀在一起三年。
三年后,远在国外的宋舒怀表示接受不了异国恋,提出了分手,苏花朝听到手机那端的人哭着说,“我受不了你了,你对我就不能好一点吗,只要多一点,就好了。”
霍绥冷淡说:“分手吧。”他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继续面无表情的给苏花朝讲题。
苏花朝心里乐开了花,整颗心都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
“听题!”他伸手,用笔头敲了她一下,“讲完题目,我要去公司。”那个时候,霍绥已经在他舅舅的公司实习上班了,每天上班、学习,剩下的所有空暇时间,都给了苏花朝。
“嗷。我在听呢。”她的口吻漫不经心。
霍绥:“好好听,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不是说要考南大吗,认真点儿,知道吗?”
“啵——”的一声脆响,霍绥扭头看她,苏花朝笑嘻嘻的看着他,眼里调笑意味十足,“知道了哟,哥哥。”
脸颊上被吻过的地方好似在灼烧着他的皮肤,霍绥面无表情:“哦。”
苏花朝:“我一定会考上南大,争取当你的直系学妹的,哥哥。”
“……哦。”
……
多少年的事了,以前他就不喜欢宋舒怀,更遑论现在。
尝过最好的爱情,当年的白月光也不过是指尖沙。
老王小心翼翼的问道:“苏总和霍总……是?”
霍绥身边的特助说,“苏总是我们霍总的女朋友,谈了好些年了。”
苏花朝听得心里直发酸。
她和霍绥的关系,是不能用男女朋友来简单概括的。在床上,他们是最合适的伴侣,但到了床下,他只字不提感情。
她曾多次试探,问他:“除了我,你还试过别人吗?”她是不敢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这样的话的。
爱这个词,本身就承担了很多责任。
当然,霍绥的答案从来没有变过:“没有试过。”
没有试过别人,任何人,其他人,都没有。
因为除了你以外,我也只有你。
哎。苏花朝叹了口气。
她起身,“对啊,在一起很多年了。”走到霍绥身边,特助小张在苏花朝进门的时候便站了起来,那个位置空了,她坐下。
霍绥伸手,搭在她的椅背处。
老王察言观色的很,看到宋舒怀的表情不对,乐呵呵的祝福了几句,周围的工作人员也跟着祝福了几句,便立马转移了话题。
冯攀只不过是过来聊几句的,聊完就走,临走前看了苏花朝一眼,苏花朝说:“我和他一起走,就不过去了,你让小左把我的包放在我车上。”
她原本就讨厌酒桌应酬,哪怕是和冯攀那些人,也接受不了。
霍绥在这儿也没待多久,这种场面上的应酬,他也是不喜欢的,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拉着苏花朝走了。
回去的路上,霍绥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花朝伸手降下车窗,凉风从窗外吹来,吹得他身上酒气、烟味都满车乱跑。
霍绥不满:“窗开小点。”
苏花朝伸手直接把车窗开成最大。
秋末的风已是携带稍末寒意,顺着霍绥的衣领往下,灌到皮肤里去。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停车。”
苏花朝立马说:“继续开。”
“我说,停车。”
苏花朝伸腿,踹了他一脚,高定的西装裤上留下一个明显的鞋印。
她趾高气昂的命令小张,“接着开。”
霍绥冷眼,伸手把扒在前座椅背上的苏花朝狠狠拽下,毫不怜惜的把她摔进自己的怀里,“闹腾够了?”
“没有!”她折腾着起身。
霍绥双手环在她的胸前,禁锢着她。
苏花朝憋了一晚的火气顷刻间爆炸,“你到底想干什么?霍绥!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车厢内回荡着她的声音,夹着刺耳尖锐声,夹着晚秋夜色,夹着她情绪里少许的难过。
霍绥抱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吻了吻她的头发,低声道:“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就在这儿说。”她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双眼看着天窗,漫天繁星一眼而过,她怔怔道:“说个清楚吧,我也累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
霍绥伸手,把她放下。
二人并肩而坐,他说:“我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苏花朝阖了阖眼,她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回答。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
苏花朝问他:“你以后会结婚吗?”
“……不会。”
她陡然一怔,挺直身板,转头看他,“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