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想成为姜锦茜那样的人,温柔、娇弱,笑起来天真无害,说话的声音软的能掐出水似的。但她终究没能实现那个幻想。
后来想想,世上没有两个人是完全相似的。
也算是能安慰自己。
程叙之语气温和,“茜茜给你收拾了一间房,说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子布置的。”
苏花朝从恍惚中抽出身来,声音带了雾气,“嗯?按照我喜欢的样子?”她自己都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什么样子。
程叙之无奈,“她是这么和我说的。”语气里却是带了深深、深深的宠溺的。
真正见了房间的时候,她却有些的茫然。
嗓子噎住,心里的酸胀情绪涌到喉腔,苏花朝是个连自己都难以捉摸得透自己喜好的人,和霍绥在一起久了,她的口是心非的能力让她都难辨三分了。
姜锦茜在身边说:“喜欢吗?花朝,我可花费了好多时间和精力布置的,这个房间我自己都喜欢死啦!花朝,你要是说不喜欢,我真的会一脚踹过去的!”
“小心点吧,大着肚子呢,注意胎教!”苏花朝笑嘻嘻的和她插科打诨。
两个人闹成一团。
后来苏花朝坐在吊椅上,抬头正对着天窗,南方的冬天向来是与雪无关的,温度降了,穿羽绒服了,那便是冬天了。很少有雪,这些年,下雪的时候总是快到春节了。
天窗外的一隅天空,像是一块厚重的幕布,左右都看不到一颗星。
但她的心情却很好,整个人缩在吊椅上,一双桃花眼笑的勾人慑魄,“茜茜,我真的好喜欢这个房子哦。”
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许多小摆件,书架上放了很多她喜欢的书。
床很低,到膝盖处,但地上的地毯格外的柔和温暖,粉色与白色交叉辉映。
没有女人会拒绝这样的房间的。
苏花朝说:“茜茜。”
“哎?”姜锦茜倒了杯水给她,苏花朝低头饮了一口,柠檬香,还有点甜。她捧着水杯,说:“他说,要娶我。”
姜锦茜盘腿坐在地毯上,笑着仰望她,“那很好啊,你呢,你怎么想的?”
“嗯?”
“我问你呀,
他想娶你,那你呢?你想嫁给他吗?”
这一刻,苏花朝终于抑制不住眼里热泪。
霍绥的誓言不曾有假,他每次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他让她等,她便等,他说娶她,她便真的心无旁骛的一心只有他。
可他从没有问过她,花朝,你愿意嫁给我吗?
水杯砸在地板上,湿了一地的地毯。
她双手捂脸,低声啜泣。
姜锦茜惊慌失措的抱住她,轻声安慰:“花朝,我在这儿呢。”
苏花朝怕碰了她肚子,从吊椅上下来,与她并肩坐在地毯上,双手搂着她的肩膀,边啜泣着,边说:“他为什么不像你呢?为什么呀。”
姜锦茜哭笑不得。
“他问问我呀,好歹,问问我。”
姜锦茜轻拍着她的背。
苏花朝曾设想过无数次霍绥问她,“苏花朝,你嫁给我,好吗?”在她的数百次排练中,她是怎么说的呢?
哦,是这样说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嫁给除你以外的其余人。”
一墙之隔的门外,程叙之把手机听筒朝向门口。
那低啜沉吟的哭声沿着电话线漂洋过海入到霍绥的耳边。
他以手撑额,喉结上下翻滚几圈,过了好久,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也是。”
除你以外,我也从没想过娶其他人。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本意。
右手微抬,撑在额上,她眯着眼看向远方。
打破这一刹那的是口袋里的手机声。
冯攀皱眉:“你在哪儿?”
这不是一个选择,至少在她眼里,是的。
在苏花朝的认知里,她确实不会做任何的选择。这条道,她来了,便摸黑走到底,哪怕前头再曲折蜿蜒,或者更惨烈些,悬崖峭壁,她也不会回头的。
她慢悠悠的掏出手机,看清来电人的时候轻呵了一口气,起身,走向停车场,边走边接听电话。
苏花朝:“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花朝最近的鼻子堵得慌,嗓子也有些哑。或许是因为之前在温泉里泡的太久,霍绥一做起那事就不记得时间,捞起她的时候,指尖都是冰凉的,或许是因为霍绥多日的感冒传染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也感冒了。
苏花朝合上单子,说给我一杯热牛奶就好了。
苏花朝说:“在机场。”
他怔住,“你要走了?去哪儿?喂,苏花朝,你不能一走了之的好吧!”
但总要有选择。
冯攀:“你先和我说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车子顺着车流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