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芒立明匆忙离席。
芒穗站起来对苏青说:“妈,我去倒点水,你要不要?”
“让吴妈去倒吧,”苏青说。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先吃着,我马上回来。”
芒穗倒了半杯水,回来时听到芒立明的声音,她便在走廊拐角处停下,芒立明就在尽头处接电话。
“宝贝,你别生气,我马上就让她签字,明天就把文件送去给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你的公司不会垮的,别着急别着急,要不我这就过去陪你,你别哭啊……”
后面还说了什么,芒穗没听得下去,她回到饭桌不过十分钟,芒立明也回来了,坐下就是一脸严峻的神色,他让吴妈把外套拿来。
“公司里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今晚我就不回家了,穗穗,好好陪陪你妈妈。”
“明天呢?”苏青问。
芒立明按了按太阳穴:“再说吧,这几天刚接手一个项目,得出差几天,那份合同我就放在书房,你找个时间把字签了,我让赵秘书来拿。”
苏青没再说话,芒立明穿好外套站起来准备走,芒穗撂下筷子,起身拦在他面前,苏青立马喊了句:“穗穗!”
“要钱的话,我一会让赵秘书打给你,以后没钱就跟赵秘书说,”芒立明拍拍她的肩,“在家好好陪你妈妈。”
“爸,”芒穗瞧了一眼自己的肩,看着芒立明,“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像个乞丐,除了跟你要钱就完了?”
“胡说什么呢,我赶时间,没心思跟你争论这个问题,”芒立明看了下手腕的表。
芒穗盯住他的眼睛说:“爸,能不能不去,公司里那么多叔叔阿姨,让他们处理就好了,怎么什么事都要你亲力亲为?”
苏青忙劝说:“穗穗你别闹性子,让你爸走吧,过几天他还会回来的,快坐下来吃饭,听话,啊?”
“妈,”芒穗的声音冷下来,带有一丝苦笑的意味,“你真以为爸他是去公司吗?”
苏青的神情黯淡了,芒立明听及此也没了好脸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芒穗笑了:“爸,我想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如果你今晚踏出这个家一步,别怪我不认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父亲!”
很多事情都是积蓄到一个临界点,等待时机爆发,芒穗今晚本来打算安安心心吃顿饭,没想到却让她听见了这些事,真是天公作美。
芒立明笑笑:“孩子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你是不是想跟你姐一样到美国去?!”
“我姐是被你逼着去的!”芒穗抬高声线,眼睛里竟浮上一抹凛然,“你就是想到我还小,我妈什么事都依着你,所以你把姐姐逼走,家里没有一个人为我妈说话,你就可以随便支配公司里的钱去养你的那些情人!你别忘了我妈还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闭嘴!”
“啪”的一声,一巴掌干脆利落的落在芒穗的左脸,苏清惊呼,连忙跑过来抱着芒穗,“立明,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啊!”
芒立明寒着脸色吼道:“你看她是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态度吗?养你这么多年白养了,你也要和你那个姐姐一样跟我作对是吧,好啊,看是你们能力强,还是我的手段强!”
整个客厅里都是芒立明呵斥的声音,左脸火辣辣疼了一片,芒穗一滴眼泪都没有淌下来,仍旧盯着芒立明:“你以为你的那些破事没有谁知道,我和妈早就知道了!不用再想方设法藏着掖着,你已经失败了,以后还会败个彻底!”
芒立明勃然大怒,扬手又是一巴掌,苏青见状立马护在芒穗面前,芒立明没能打得下去。
“你看你管教的孩子!”芒立明怒目切齿的哼了声,愤愤负手走出家门。
“没事吧,脸疼不疼?”苏清小心抚着芒穗的左脸,模样心疼得紧,“吴妈,快去拿点冰块来!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谁,你刚刚不该那么冲动,妈可以忍的,以后不要再……”
“妈,我没事,我回房间了,”芒穗推开她的手,仿似不耐烦,转身就跑上了楼。
苏青把冰块拿上二楼,敲了几下门,芒穗才开门,看到她红肿的左脸,苏青想抱抱她,可她现在的模样很介意让人接近,苏青便将冰块递给她,嘱咐道:“敷一敷吧,明天还得去学校,早点睡,什么都别想,啊?”
芒穗接过冰块,苏青又想说什么却没开口,转身走了两步,芒穗叫她:“妈,你早点睡。”话音一落,芒穗就关上了门,把手里的一盘冰块随意扔在书桌上,拉开椅子坐下盯着桌面发呆,她没有拿冰块敷脸,那种又疼又辣的感觉逐渐蔓延至全身上下,像是要把她的痛苦分担,但最疼的地方还是脸上。
桌上的冰块冒着冷气,窗外天色尽黑,风把窗帘吹起来,影子在地板上乱舞,似乎在歌颂着这一刻的孤独。
画本旁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有消息进来,芒穗点开来看,是于清尧发来的。
-考场就在本班,明早你在教室等我,我把早餐买好了就来找你,记得别迟到了,早点睡,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