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洞顶,皆有些感慨。
柳一白对着洞底恭谨的拜了三拜,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二人相对无话,沿着山路慢慢往下走,山路周边盛开一簇簇的薰衣草,一阵阵奇异的幽香扑鼻而来。
薰衣草的香是人生中的某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淡到了极处,又刻在心底。这淡蓝紫色的小花,到了开花时节,其香远在十里之外都能够闻到;而更绝妙的是,就是站在一片大花田里边,嗅到的香依然还是淡远温和,不像其他的香花,急急地想要把人薰倒。闲闲地信步从花间走过,衣角就留着一种冷香,悠远的像初恋时的心情。据说薰衣草就因此而得名。薰衣草的香味,既不像茉莉的清淡,也不像夜来香那样的忧郁,它更像榴莲,喜欢的人会非常喜欢,不喜欢的人闻过一次之后就会避开它。这样独特的香,总是和更远更深的忧郁相连。忧郁,却并不幽怨,如秋后淡淡的月光,如隔着万水千山的思念。
这熏衣草香更给二人之间增添了一丝离别的愁绪。
“清清,下山后你准备去哪里?”还是柳一白率先打破沉默。
“我要先回趟家,两天没有我的消息,家里人肯定担心死了。”
...
你呢?
“我不知道,先去金陵吧,到时候仗剑走四方,成为一代大侠。”
清清噗呲一笑,挖苦道:“就你这小身板,出去分分钟被人揍死。”说完扬了扬手中的小拳头,霎是可爱。
“清清,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白冬瓜,哼。”
“清清,你衣裳背后有个洞,露出了你滑嫩的肌肤...”
“你个臭流氓,往哪里看呢。”说着便要过去扯柳一白的耳朵,柳一白见势赶紧撒腿就跑,清清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人打闹了一会儿,清清忽然正色道:“白冬瓜,这把剑给你。”说完扬了扬了手中的干将。
“恩?”柳一白好奇的看了看清清。
“这是什么意思?”
“大白痴,这干将剑是莫邪为干将铸造的,是一把雄剑,你让本淑女用一把雄剑是什么意思。”
“就你这蛮横刁蛮的小魔女还淑女,别笑死人了好吧。”
虽然口中挖苦清清,但柳一白还是拿出了莫邪递给清清:“它更适合你,拿去吧。”
二人交换了随身的配剑,干将莫邪交汇之际,竟传出阵阵龙吟凤鸣,似也是在为二人换剑的行为欢呼雀跃。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离别的时候总是很快来临。行至落霞山脚小溪畔,清清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笑着看着柳一白:‘白冬瓜,我们就到这里分手吧。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不要让再看到你在被人追杀了。’
‘汗...’
柳一白顿感无语:“放心吧小魔女,下次见到我一定是我打的别人屁滚尿流。”
清清没再说话,凌空而起,踏波而行。临走前还想着捉弄一下柳一白,手掌一挥,内力澎湃,卷起一片水花往柳一白身上射去。
柳一白猝不及防,被淋了个落汤鸡。愤愤不已:‘清清,好香好软好有弹性....’
在半空的清清模糊的听到柳一白说的话差点一个内息不稳从空中坠落下去,正欲回头找柳一白算账,却发现连人影都没了。
暗暗诅咒了一会柳一白,这才急速赶往万魔宗分舵而去...
金陵城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并没有因为前两天驻军在城内拿人造成的混乱而有分毫影响。卖包子的依旧在卖包子,卖烧饼的还是在卖烧饼。谈价还价,嬉笑叫卖声不绝于耳。
柳一白此刻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悠哉悠哉的走着,丝毫不担心城中有人会认出自己。慢慢晃荡了一会儿,才觉腹中饥饿,看到不远拐角处正好有一酒楼,金碧辉煌的牌匾悬与店门之上。上书金光灿灿三个字‘望鹤楼’。
还不及柳一白进入店内,早有小二迎来客气的将他迎进楼内恭谨的说道:“客官可是要用餐?”
柳一白点点头:“小二哥,给我在顶楼找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一壶好酒,几个好菜。”
“额,客官,您看这样可好。这二楼也有靠窗的位置,我给您安排一个您看可好?”
柳一白闻之皱了皱眉,道:“我说的是顶楼,为何要给我安排二楼的位置?”
“这个...”小二欲言又止。斟酌了一下言辞,正欲解释。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粗匡豪爽的声音:“一白兄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柳一白寻声望去,竟是前几日一起把酒言欢的胡一刀,不觉大喜:“原来是胡大哥,当真是好巧。”
小二见柳一白居然跟金刚门的胡一刀少侠认识,识趣的作了个揖,告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来来来,一白兄弟,李黑张居正二人正在楼上,你随我一道上去,咱们哥几个好好喝几杯”
“正有此意。不过小弟有一事不明,刚那小二哥为什么要拦住我不让我上顶楼?”
“嗨,是这样的。倒不是那小二故意为难你,这是这望鹤楼的规矩。这顶楼啊非达官贵人武林青年才俊不得上。这小二没见过你的容貌,不知你的英雄事迹。这才堪堪将你拦住,兄弟莫要见怪。”
柳一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其中竟有此等规矩。
“李兄弟,张兄弟,你们看看哪位贵客来了。”胡一刀领着柳一白走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对着正在大快朵颐的两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