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泽疏源势不休,绕城冰玉湛寒流。凫鷖容与菰蒲乱,占得江湖一望秋。
杭州城内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柳一白三人走在街上引来无数人回头注目,实在是柳如烟清清美貌非凡,这样的绝世美女在杭州也是极为少见的。
并无一人对夹在二人中间的柳一白有丝毫妒忌之意,才子佳人本应是绝配,左拥右抱也就不足为奇了。
八尺有余,星眉点缀,淡然出尘的柳一白走在人群中,也频频受到闺秀小姐的秋波暗送,自昨日进城柳一白就发现城内现在不知何故竟已撤销对他的通缉。
在被柳如烟认出恢复真身后,柳一白便一直以真面目示人了。
这武林新星大会报名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地点是杭州的龙头老大凝香阁。
柳一白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盛会,凝香阁在城中人尽皆知,不仅因为它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而且因其门中皆为女子,个个貌美如花,气质非凡。杭州城的老百姓们也常常在凝香阁附近转悠,万一运气好还能瞧见几个出门办事的女弟子饱饱眼福。
随便拉住街上一人,都能指点你凝香阁的位置。
柳一白自然不用询问路人,柳如烟早前已经随楚萤萱在凝香阁中做过客,自是轻车熟路。
“这位施主请留步。”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柳一白背后传来,柳一白本能往后看去。只见一慈眉善目,老态龙钟却面色红润的和尚正看着自己,他手执一根金色降魔杵,光秃的头顶有八个显眼的戒疤,整个人仿佛融入空气中,感觉不到丝毫的气息。
身后跟着一位年方二九,着沙弥袈裟,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浑身散发强大的气息,也正笑吟吟的盯着自己。
“这位大师可是呼唤在下?”柳一白奇怪道,他从未认识什么和尚啊,难道是化缘?
“正是,老衲小林寺念仁,想讲个故事给施主听,不知施主能否留步一听?”
念仁深邃的瞳孔中充满睿智的目光,慈祥的看着柳一白。
“哦?念仁大师但讲无妨,晚辈洗耳恭听!”
时辰尚早,听听也无妨,柳一白倒是很好奇老和尚想要给他讲什么故事。
从前,有个年轻人与父亲相依为命,生活相当贫困。
后来年轻人由于苦恼而迷上了求仙拜佛。父亲见儿子整日念念叨叨,不事农活的痴学样子,苦劝过几次,但年轻人对父亲的话不理不睬,甚至把父亲当成他成仙的障碍,有时还对父亲恶语相向。
有一天,这个年轻人听别人说起远方的山上有位得道的高僧,心里不免仰慕,便想去向高僧讨教成佛之道,但他又怕父亲阻拦,便瞒着父亲偷偷从家里出发了。
他一路上跋山涉水,历尽艰辛,终于在山上找到了那位高僧。高僧热情地接待了他。席间,听完他的一番自述,高僧沉默良久。当他向高僧问佛法时,高僧开口道:“你想得道成佛,我可以给你指条道。吃过饭后,你即刻下山,一路到家,但凡遇有赤脚为你开门的人,这人就是你所谓的佛。你只要悉心侍奉,拜他为师,成佛又有何难?”
年轻人听后大喜,遂叩谢高僧,欣然下山。
第一天,他投宿在一户农家,男主人为他开门时,他仔细看了看,男主人没有赤脚。
第二天,他投宿在一座城市的富有人家,更没有人赤脚为他开门。他不免有些灰心。
第三天,第四天……他一路走来,投宿无数,却一直没有遇到高僧所说的赤脚开门人。他开始对高僧说的赤脚开门人产生了怀疑。快到自己家时,他彻底失望了。日暮时,他没有再投宿,而是连夜回家。到家门时已是午夜时分,疲备至极的他费力地叩动了门环。屋内传来父亲苍老惊悸的声音:“谁呀?”
“我,你儿子。”他沮丧地答道。
很快地,门开了,一脸憔悴的父亲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把他拉进屋里。就着灯光,父亲流着泪端详他。
这时,他一低头,蓦地发现父亲竟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上。
刹那间,灵光一闪,他想起高僧的话,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年轻人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倒在父亲面前。
........
柳一白静静听完,平静道:‘念仁大师,你说这个故事与我听,不知有何深意?’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当你与你的至亲重逢之时,不妨想想老衲今日讲与你的故事。
施主极具慧根,与我佛有缘,有一天你觉得自己魔根深种的时候,可以上小林寺来找我。
悠悠说完,念仁步伐飘忽,看似只走了一两步,人却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佛门大神通‘缩地成寸’,不愧是小林寺的高僧。”
清清张大着小嘴,满脸不可置信,刚刚一个如此普通的老和尚竟是小林寺的得道高僧。看着怔怔出神若有所思的柳一白,不由娇声安慰道:“白冬瓜,就算这老秃驴是小林寺的高僧,你也不必信他的胡言乱语。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什么魔根深种的,不知所云。大忽悠,哼!”
“对啊,柳大哥,这世上哪有预知未来之人,休得听他胡说。”柳如烟知道刚刚念仁的话触碰到了柳一白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怕他乱想,慌忙说道。
“我没事,这些鬼话我怎么会信呢。”柳一白对二人淡淡笑了笑。
只是柳一白心中却极为震撼,那念仁似乎知道自己还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