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随随便便就做出让人灰飞烟灭的诅咒，白殊雯惊得有些气愤。

尧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上级的指令是我不能违抗的。”

白殊雯看着平日里嚣张的不得了，处处戳她招惹她的尧，此时却是比任何时候都安静，也就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是有多特殊。

如果是连尧都没法反抗的人，她又能怎样怪罪尧对她的隐瞒呢。身在高层家庭的白殊雯当然是知道，上级的命令是绝对不能违抗的，他们必须谨慎的遵守着规矩，安安分分的执行着命令。

所以她没有再为难尧，只是深深的在空气中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头顶上，半张脸躲在乌云背后的月亮。今天是十五，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却是略微有些委屈的被云朵遮挡着，无法绽放出她应有的光彩。

“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对我隐瞒成功攻略后的后果的。”白殊雯还是有些气不过，憋了半天也只能轻叹着说出这句话。

尧点了点头，不做辩解:“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没有照顾你的心情。”

白殊雯看着他，尧也同时凝视着白殊雯的眼睛。白殊雯认真的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这件事么？”

“什么？”尧愣住了。

“我是说……”白殊雯顿了顿，理了理“他们缺少的灵魂力，我可以还给他们，或者从哪里填充给他们？我看见系统上有填充灵魂力的选项。”

尧不可思议的看向白殊雯，眼睛都瞪得有些圆了:“你要干嘛？你想把他们的灵魂力填补回来？”

“当然。毕竟是我害得他们这样的。”白殊雯苦笑一声，“还有，剩下来的几个人，我可以选择不再攻略了么，我不想再让他们和唐徵一样有这种不好的遭遇了。”

尧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只是摇了摇头:“不可以，这个系统一旦被激活，就只能保持开启的状态，无法修改，无法结束进程。”

“这么麻烦的么……”白殊雯挠了挠头，有些无奈。但想想也是，连尧都不能反抗的角色，他做的系统又能好操作到哪去呢。

“灵魂力的确可以被填充，但填充之后，你的灵魂力必然会相应减少，我不提倡你用这种方式弥补他们。”尧皱着眉，有些担忧的开口。他还真怕白殊雯这么干。

白殊雯耸耸肩，并不是太在意:“没关系，我能重新活一次已经是占了便宜了，如果有别的办法我当然不会这么做。”

尧看她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完全不能让自己放下心来:“白殊雯，你真的要想清楚，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

“尧啊，其实我一直在想。”白殊雯打断了他的话，用脚尖碾着天台上的小石子，慢悠悠的开口。

“如果我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不知所谓的过完了一辈子，如果我没有遇到你，如果我没有接触过这个系统，如果我不知道那些复杂的与灵魂有关的事，不知道什么大世界小世界平行世界的。我应该也是普普通通且幸幸福福的度过了这一生吧？”

“……”尧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殊雯并不指望尧能够回答，她继续自言自语道:“所以说，其实井底之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能看到自己能抓住的幸福，不是么？”

“世界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对这些事完全不知晓，他们甚至不知道灵魂究竟是个东西，但他们依然拥有美满的生活。他们死后，灵魂又会怎样？他们也不知道吧？”

白殊雯说到这低着头笑了出来，再投起头看向尧时，眼里是满满温柔的笑意，波光流转间竟是一股子的云淡风轻。

“所以死后的世界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之后灵魂会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做到现在我问心无愧便足够了。”

不得不说，白殊雯这段话，对尧来说是相当有冲击力的。

身为灵魂引路人的他，从成功凝聚成灵魂，到进入大世界后，就一直接受着有关灵魂的知识教育，从他清醒的那一刻起，灵魂这个词在他心里的分量便是最重的，而同样的，大世界里的每个人，都将灵魂奉做信仰。

他们没有所谓婚姻，也没有人类之间的繁衍能力，甚至连灵魂引路人这个复杂的职业体系，都是大世界里的人为了照顾自己曾经的朋友爱人，而特意设立的职业。

最初的灵魂引路人，其实就是为了引导自己曾经的同伴，在结束小世界轮回后能够好好的回到大世界重新凝聚灵魂。而小世界新的灵魂也是他们需要重点引导的。

他们的生命漫长空虚而寂寞，同伴寥寥无几。于是同类的轮回和归来，在他们看来是非常重要的事。在这个职业渐渐扩大后，他们便各自形成了体系，灵魂力越强大的做的职务便越高级。其中灵魂力强大到能够凝聚别人好几个轮回的尧的师傅，便是做了编排历史的任务。

白殊雯说的这些话也不无道理。对于完全不了解大世界的人来说，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没有一顿饭重要。

但是，白殊雯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的灵魂啊。尧在心里暗暗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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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尧说来后，白殊雯终于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她的心情也就没有那么沉重了。殊不知，前段时间各种谜团压在她脑袋里，她还找不到可以询问的地方，当真是急得她团团转。

但她并没有急着问尧那天和裴云游见面的事。尧说过他是在从大世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