篓放下,小心地从里面挑了四束花给他们,叮嘱道:“要尽快把花放到水里,还能开个三五天呢。”
如果不嫌有些蔫影响美观,还能放得更久,香味儿也很久都不会散,对于富裕点的人家来说,十文钱买一束漂亮的花摆在屋子里还真不算个事儿!
阮玉娇拿出来的花束下头还滴着水,看着特别新鲜好看,香味也好闻,在卖掉四束之后,又有四位姑娘各买了一束,看穿着都是家境还不错的,似乎是从附近的胭脂铺子里出来的。最先来的那一家三口瞧见花快没了,顿时有些急了,小姑娘拉着她爹的手指着花喊,“要花,要花!要香香的花回家!”
小姑娘的爹犹豫了一下,看看女儿期盼的小脸,咬咬牙拿出十文钱,“给我们一束!”
阮玉娇拿了一束放到小姑娘手里,笑着道:“小妹妹要多多吃饭快点长大啊,长大了就能自己去cǎi_huā了。”
“我长大能像姐姐一样好看么?”
“你会比姐姐更好看,要听爹娘的话!”阮玉娇笑着跟小姑娘再见,看着那对夫妻对孩子宠溺的眼神,心里升起了些许羡慕,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重活一世,她已经不再希冀什么父爱、母爱了。
她只准备了十束花,最后一束被一个汉子买了,说要买回去哄媳妇的。花卖光了,大家也慢慢散开,不少人都在议论阮玉娇心灵手巧,弄点野花都能赚钱,生在谁家真是谁家的福气了云云。
阮玉娇背好空背篓对老太太笑道:“奶奶,这下子都卖光了,咱们回去买条猪肉庆祝一下吧?”
“好好好!娇娇真是能干,你爹他们都比不上你,走吧,东西卖光了,咱也去逛逛集,你想要啥奶奶给你买。”刚刚的担心烟消云散,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脚步都轻快多了。
人群外的张耀祖看着她们祖孙欢快的背影,抿紧了唇,突然有些怀疑这门亲事换得真的对吗?刚刚母亲还在说阮玉娇干不了农活儿就是废物,可眼看着阮玉娇采了一堆野花就挣了一百文,轻轻松松不用挨累,这难道不比干农活儿好?
阮香兰看到他的眼神气得够呛,忍不住开口道:“原来姐姐这么能干?原来咋还不说呢?一直叫奶奶养着,病了还要吃药,这些年可让奶奶操了不少心。”
刘氏冷哼一声,“她能干啥?还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不是刚才那个太白楼的小姐帮她说话,她还不得被人骂死?一点破花也敢买十文一束,我看她是想挣钱想疯了!”
张耀祖看看身边晒黑了手也糙了的阮香兰,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这个样子的阮香兰跟其他农妇有什么区别?偏她还要摆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配上她如今的样子颇有些违和,说是东施效颦也不为过。张耀祖又看了一眼阮玉娇的背影,恍然大悟,原来阮香兰是在模仿阮玉娇,可阮玉娇说话天生就娇娇柔柔的,一颦一笑也很有气质,长得又好看,阮香兰哪里能模仿出来?看着都难受。
他不禁插嘴说了一句,“之前我见她背着一背篓东西,如今都没了,想必是都卖掉了吧。兴许阮姑娘于买卖之道确实有些天分。”自阮玉娇让他难堪之后,他就改了称呼叫“阮姑娘”了,只不过他心里还是会默念“娇娇”二字,想着他就该娶个这样貌美温柔的女子才能享红袖添香之乐,怎么当初就鬼迷心窍看上了阮香兰呢?
阮玉娇重活一次从骨子里就变了,自然连说话的谈吐和浑身的气质都和从前是天差地别。也许她这样的去了京城的街上一抓一大把,但在这小镇上还是挺显眼的,如今她还颇为收敛,却已经被张耀祖看到了好的那一面,和阮香兰放在一起做对比。一个连镇上都没来过几次,一个却在员外府见过不少世面学过不少规矩,高下立现,谁都能看出哪个更好点。
张母还在琢磨儿子那句话,怀疑地问道:“她那一篓子野菜、野果难不成全卖了?这么快?刚刚我看见她们卖鸡蛋的才卖掉了一点儿,阮玉娇都没去摆摊,她咋卖的?”
刘氏嗤笑一声,不在意地道:“卖啥卖?她一天不干正事儿就会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看她是知道卖不出去又背不动了,干脆找了个地儿全扔了吧?那背篓我看着可不轻,她那小身板能背多久?”
阮香兰轻轻蹙眉,瞄了张耀祖一眼,说道:“大姐这样有点儿浪费了,要是背回家能吃好几天呢。那些野菜、果子还是小壮他们弄的,说是卖了钱要平分,他们知道还不得难受呀?”
“啥?那些是几个孩子弄的?哼,怪不得呢,我就说阮玉娇哪儿来的本事弄那么一篓子。使唤小孩儿,也就她干得出来!”张母不屑地撇撇嘴,“耀祖,我们走,给你买点纸啊墨啊的,看你缺啥咱就买啥,待会儿再跟香兰去买点布料做衣裳。”
有了之前阮玉娇轻声慢语讲道理的样子做对比,她们三个女人这样在背后诋毁别人就有些令人不喜,何况她们言辞还有些粗鄙,实在让张耀祖很不耐烦。他抽了个空跟张母悄悄说:“娘,这门亲事真就这么定了吗?你不觉得阮姑娘比阮香兰好多了吗?”
张母心里一个咯噔,忙说:“儿你可不能这么想啊,你别看阮玉娇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