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是否真的有用,她像只被困在死亡之笼里的老鼠一样在抓狂。手机在电梯里根本没有信号,随时会打开的电梯门铃成了她死亡的钟声,而躲在电梯后面的男人会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在她脖子上或者其他要害部位捅上一刀。
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求生的渴望让汤敬筱嘴里无意识地念念有词,浑身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她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时间紧迫,她伸手在包包里一阵划拉,手指碰到从小化妆包里滑出来的眉钳。尖锐的小钳头一下刺到她的指腹,清晰的痛感瞬间让她的大脑冷静下来,她把钢制的小眉钳紧紧抓在手里,身体尽量靠着电梯摁键处。如果男人扑上来,她就用小钳子往他眼上扎,她算准了时间,此刻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四楼那一家子应该在家,如果她喊失火,一定会有出来查看的。只要男人没能让她一刀毙命,她就有逃脱的机会!
汤敬筱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电梯门上的楼层数字,控制案板上的数字“4”亮了!汤敬筱心里一沉,而此刻在门外,男人也已经抽出口袋里的尖刀。随着电梯门的震动,汤敬筱的心几乎就要从胸口跳出,她似乎已经看到门边男人脸上那抹瘆人的笑意。就在她竭尽全力要大声喊叫之时,电梯门上的数字竟然变成了上升的标志。
汤敬筱浑身一震,脑中短暂的空白后,才明白她刚才摁的取消指令起作用了,这表明她逃脱的几率又大了很多。她紧紧攥着利钳,目不转睛地盯着着控制案板,嘴里不停念着“快点快点快点”。
门外的男人等了一会,发现电梯门迟迟不开,等反应过来,电梯已经上行。他暗声骂了句粗话,提着刀又从楼梯口往上冲。他不知道汤敬筱摁的是哪一楼,但楼梯口的门是正对着电梯门的,这让他可以算着电梯的开门时间,以及听着电梯开门的铃声判断电梯的停留位置。
电梯在五楼开门的瞬间,男人的头也刚好出现在五楼楼梯口。汤敬筱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躲在面板后面迅速摁了一楼的摁键。电梯老旧且反应缓慢,每一秒钟对汤敬筱来说都是生死攸关,她眼睁睁看着男人从楼梯间往徐徐关上的电梯门口冲来,她害怕门真被他拦开。她用手拍着电梯内壁嘴里不停喊着“快快快!”恨不得自己手动把门关上。
看到即将关上的电梯门,男人显然有些着急,在最后一级台阶处被绊了一下。就一个趔趄的工夫,电梯门稳稳合上了,汤敬筱两腿发颤,手心里的小眉钳上全是冷汗。
时间就是生命,只要汤敬筱能比歹徒早一步到达一楼,早一步跑出街面,她就能获救。她看了眼脚下七八厘米高的半粗跟皮靴,心中暗叫不好。
电梯直上直下,速度的确要比爬楼梯要来得快。但男人也不是吃素的,用尽全力狂奔而下。汤敬筱刚跑出电梯间,他就从楼梯间冲了下来,汤敬筱的高跟鞋踩在雪地上一刺一滑,好在男人的脚在楼梯上崴了一下,踩在雪地上也不利索,但手里的匕首始终寒光闪闪紧逼而来。
汤敬筱用尽全力狂奔,边跑边呼救。寒冷冬夜,路上的行人本来就少,加上歹徒手里有刀,人们避恐不及,歹徒依旧紧追不舍。汤敬筱见势果断朝大道奔去,一头扎进来来往往的滚滚车流里。
天黑路滑车多,傅斯晨虽说不是第一次开车来乾市,但也头疼于一个小城市竟然也如锦城那般拥堵。纵使他开得再慢再小心,还是把人给“撞”了。随着“砰”的一声,一位着急奔跑、逆行横穿马路的女人一头撞到了他的车前,又顺着车体斜斜地歪了下去。傅斯晨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打断了通话。他眉头一皱,迅速挂上耳机,脑中一闪而过的是碰瓷的处理方式。傅斯晨停好车打开安全警示按钮,又看了看运转正常的行车记录仪,这才快速开门下去。
车流因为这起意外事故排成车龙,喇叭声四起,有改道的,有下车查看的。汤敬筱捂着膝盖,满脸扭曲地扶着黑色奔驰轿车的引擎盖,挣扎着要站起来,无奈膝盖吃痛,只能半躺半坐地倚在车前。
傅斯晨从车上下来,在距眼前这位裹着羽绒服罩着大帽子的女人半米的地方蹲下,表情冷淡,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意:“有没有受伤?”
汤敬筱惊慌失措地转头看了看后面,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眼前的男人哀求道:“我的腿好像断了,快,快送我去医院。”
傅斯晨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鬼才信轻轻一擦腿就断了,这起交通事故是因为这个女人冲进车流逆行才发生的,不是他的责任,就算报警,他还有行车记录仪作证。他不是怕担责任怕出医药费,他只是看不惯这些为了钱用命来要挟别人的人。
傅斯晨冷着脸,拉下对方缠过来的手:“送你到医院可以,但我先说明,这起事故,跟我没有关系,是你自己撞上我的车。”
汤敬筱看出他的心思,急急表态:“你放心,你只要送我到医院,我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