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大地青葱的树木全然变得枯木萧条,落叶遍地,寒风凛凛。云玑派青木苑的草木却如春日般生机勃勃,丝毫不受这冬季寒流影响。若不是白日里寒风肆无忌惮地吹着,居于青木苑的袂央g本无法察觉到冬天已然降临了。
阿黑已经失踪一来月,也不知道它现下去了何处,袂央只好每日都在盼着,希望能有一天它会回来。
这一个月来,袂央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整日里除了上早课之外,她便扎身于青木中,对于修炼不懂的地方,常常通过查阅古籍来获取一些知识。虽然这一月袂央每日都勤修苦练,她的修为依然进步缓慢,仍然还停留在御宝之境。
想起一年前姬夜离曾在紫亦崖同她说过,御宝之境要进阶会神初期的话,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容易。
所谓会神,便是御宝之境之前所炼化的种种意念灵气通通化为神识,为后一境界凝虚形成有形的元神做好准备。
袂央意识窥探了自己的体内,只见丝丝带着橙色的灵气在全身上下飞窜,游弋全身,若是提升至会神之境,那么这些灵气便会渐渐化为神息,直至凝虚便结合成为自己的元神。
这些时日袂央感受到自己毫无半分进步,烦闷、失落和急躁不由得浮上了心头,每日的早课都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好在师父张道青看出了个中端倪,便细细引导,才不令袂央心急如焚,一心急切地想求进步。
欲速则不达,修炼之事,还是心平气和的好,修炼亦是修心。
一日,袂央穿着云玑派冬日的门派服饰,雪白的棉袍不再使她的身子显得单薄,天空降临着米粒般的小雪,窸窸窣窣地打落在青木苑的地上,不到片刻那些雪粒已然将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白。
袂央行走在迂回的长廊上,只觉得这冬日的寒风实在冻人,自己私下默默念了好几次的玄火咒,都还是无法驱寒,身子也会时不时地打着哆嗦。
袂央每一日都会到青木苑大门向远方眺望,像是在等待着阿黑,虽然知道这样的等待或许终究是徒劳,但她却坚持着每日都要到这青木苑的大门瞧上一回。
风吹雪落,雪花已然将袂央的双肩以及发丝染上了一层白霜,这些她却不在意,行到青木苑大门之前,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待了一刻,得到的结果如往日一般。黯然失望不禁在她的双眸中闪动起来,对于阿黑的失踪,袂央着实感到愧疚,若不是自己误入了雪晚村,阿黑或许也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袂央想着想着,有时都会往最坏的结果去想了,或许,阿黑已经不在人世了。一旦想到这里,袂央又会很快地安慰自己,阿黑可是灵猫,会说话的灵猫,怎会轻易死掉?
一番自我安慰之后,袂央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往回走时,却听见一声剑啸,抬眼望去,便见一道剑光从远处驶来。
袂央屏住呼吸,凝神观望,心中叨念着这时会有谁会来青木苑?下一刻便见一个衣着雪白狐裘斗篷的男子御剑而来,这男子生得一副玉面,剑眉入鬓,双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角挂着些许笑意。
袂央一奇,心道:“这人是谁?身上穿的却也不是云玑派的门派服饰,来我们青木苑做什么?”
袂央正疑问重重,便听那男子扬起嘴角,轻身跃下飞剑,那飞剑便变作两把双剑背负在男子身后,冬日里绽放着淡黄色的光芒。
袂央不停地打量着前来的男子,实在猜不出他是哪里的人,便听那男子鞠了一礼,抱拳有礼地说道:“这位师妹,敢问青木苑首座张师叔可在苑中?”
袂央倒吸一口凉气,觉得眼前的男子一直挂着笑意盯着自己看,后背情不自禁地觉得发麻,袂央咳嗽了一声,挺直了身子,装作很是镇定地说道:“阁下是谁?怎么称我为师妹,以我猜测,你应该不是云玑派之人。”
男子闻言不禁莞尔,一双剑眉微挑,双目流转,笑了笑道:“我乃宸极宗弟子南g逸,宸极宗、幻星阁与云玑派隶属仙盟三派,宸极宗、幻星阁与云玑派本是一家,我叫你为师妹,难道也有错的?”
袂央一惊,蹙着双眉道:“你你是宸极宗的?怎么到了这里来?”袂央在云玑派很少与其他脉下的弟子来往,除了之前认识的镜水湖唐萧墨和离火楼宴山居之外,其他的弟子她都不是很熟悉。对于一个云玑派之外的弟子,袂央更是觉得陌生不已了。
南g逸见袂央如此惊讶神色,不禁又将目光在袂央的身上多停留了几刻,他顿了顿,继而点头道:“宸极宗掌门易水岚正是家师。”
袂央哦了一声,身子有些僵硬,怯怯地低下头来,对南g逸抱拳一礼道:“南g师兄,不知你找我师父所为何事?”
南g逸微微敛眉,走上前去,与袂央隔近了几分,袂央见状觉得好生不自在,当下便准备往后一退,却见南g逸笑得玉树临风,伸出手来将她头上和肩上的些许积雪给拍了去。袂央愕然,这般动作使得她很是不自然,连忙低下头去,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却也在这时,只听见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小师妹,你在那里做什么?”
袂央身子颤了颤,侧目而去,便见不远处姬夜离正在伫立原地,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大大师兄。”袂央呼吸一窒,想来适才南g逸的举动姬夜离早已看在了眼里了吧,一旦这样想,袂央便觉得实在羞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姬夜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