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不太好的儿子，成年了也要干活挣工分对不对？但是，身体不好一次就推不了那么多的石头，一天下来我爸他们都能推回个两三千斤，他呢，拼死也只推得到一两千斤，几乎相差一半。过秤的众目睽睽之下再怎么关照最多就是把尾数给他抛上来凑个整数，对于四五百斤的重量来说，也没有人愿意去计较那个三五几斤。儿子年纪轻轻的就被人叫做半劳力，支书心里也急呀。着急当然没有用，还是得想办法对不对，石头是死的人是活的。支书先是把独轮车推到县城找人在桥板上卡两块厚铁皮，轮子上钉了一圈厚轮胎皮，再推起来就省力多了。这个事还没完，从河边到村里有好几里，支书两口子经常晚上一个推一个拉运了一大堆放在路边一户人家的门前。他儿子再去拉，是不是就省了一段路，车好用了，路程近了，即使一车少个一百来斤，多跑一趟是不是还要多出一两百斤？这样几年下来，支书儿子运回的石头总是最多的。石头是在那么多双眼睛底下一车车推回来的，有谁还敢叫他半劳力？”家柏听完独自低吟了一番，若有所悟。锦云笑道：“欧阳，你村里的支书为了给儿子洗脱一个半劳力的坏名声，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嗯，所以慈禧才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家柏猛然一回头，“啊？欧阳，这句话是慈禧太后说的？”右侧工厂有大货车缓缓驶了出来，家柏急按几声喇叭，一把方向晃过，随着车身剧烈摇晃，锦云惊呼：“徐主管，你看着前面一点啊！差点就撞上，吓死我了。”家柏嘿嘿一笑，“你就放心吧，杨会计。”欧阳一颗心也提到嗓子眼，努力平静了一下，看了看锦云，才缓缓说道：“嗯，不管慈禧再强势再暴虐，在我看来，她的心始终还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惊魂未定的锦云见身边两个都很镇定，渐渐也放松下来。商场前慢慢减速，家柏指着右边路口说道：“欧阳，严一乔就在里面那个转弯撞到摩托车的。”满认为家柏是要下去买点什么，来不及阻止，锦云听到就问出了声：“徐主管，严经理什么时候撞的车？撞得严重吗？”“把曾伶俐借人家的那部车头车灯轮胎全撞烂了，还把这个车的车门也挂烂，不是那晚上停电两个上晚班的又不会开门，可能还要出事。”“那个骑摩托车的呢？”“车子被撞了，人应该没什么事，那个摩托车估计也是无牌无照的黑车，也没听说有报警。”“哦！徐主管，路上开车还是开慢点，那一下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宿舍楼下停稳，锦云立即拉开门，一落地就是劫后余生般感叹：“啊！终于到了！”

欧阳端着饭菜走进饭堂，泽芳连连招手，“牛叉哥，来，坐这里。”“什么牛叉哥？”“大江大河也拦不住的哥，不是牛叉哥是什么？”“哦，伟人说要在战略上要藐视对手。老余，你眼里的大江大河在我眼里就是条小沟，抬腿跨过，连助跑也省了。”泽芳放了叉子，竖起双拇指，“牛！确实够牛！”“再牛一顿也是吃这么一碗白米饭，还没有肉。”伶俐听了，嘿嘿笑道：“想吃肉还不简单，一人掏五块，晚上吃敷子肉。”泽芳顿时来了精神，“老曾，敷子肉是不是先把米炒熟，加桂皮八角盐巴一起打成粉，把肉裹起来蒸？”“哈哈，一看老余就是做过菜的行家。”泽芳谦虚的一笑，“其实就是粉蒸肉，只是各地裹肉的粉有区别，是不是？”“差不多是这样。”“在我们那一般人吃不到这道菜。”斒通也有了兴趣，“余泽芳，你们那还是解放前啊，敷子肉一般人吃不到哈。”“柳总，不是吃不到，是主家做了客人也不会吃。有句老话就是这样说的：肉蒸粉，吃了滚！”一阵大笑，趁着心情好，各自往嘴里扒拉。“欧阳，中午给我看一下。”家柏走过来轻轻说了句，欧阳一阵恶心，婉拒道：“徐哥，我下午任务还很重，你另外安排人看吧。”“嗯，徐主管，大砂光机砂出的板边高边低，下午一上班欧阳就要去调平衡。”斒通顺势敲起边鼓，家柏无力坚持，黑着脸走了出去。“五块是吧？老曾，我给现钱，说好了是敷子肉啊。”伶俐接过欧阳递过的纸币往胸前一塞，“正宗敷子肉，搭伙五块，要吃的交钱啊！”战南也站起摸出钱包翻了翻，找了张十元的出来，“老曾，找我五块。”慕才却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二十的往桌上一拍，“老曾，不用找了，预交四次！”战南恼了，“操！才哥你财大气粗是吧？”“好了好了，都是兄弟，一点小事不要太计较。老曾，算我一份，给你发红包。”“加上老余，现在有四个了，还有谁要入伙的？”向群洗完碗回来，大叫一声：“还有我！”坐在后面的可可高呼要加入，伶俐答应一声，嘿嘿笑道：“又来一个，嗯，六个，够了！”

见欧阳开门进来，清江显得有些惊讶，“欧阳，你怎么没理徐家柏？”“我自己麻烦缠身，哪有精力去理他，先睡一下。”“是不是大砂光机又坏了？”“嗯。”“让罗劲松去搞，不搞出大麻烦才怪。”“也没什么，就是砂光机里面空间太少，要趴着慢慢调平。萧师傅，徐家柏没叫你吗？”“刚刚打电话过来叫了，我也没理他。徐家柏那种人就是你帮了他也不知道好歹，以为你是应该帮他的。”“嗯，萧师傅是对的。”“还跟我说几天没休息好了，他就是一年没休息好又关这些人什么事，欧阳你说是不是？”“嗯，是的！”“徐家柏总是想要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