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的男人。
江勉差点从扶梯上摔下去。幸而王石托住了他后背,顾臻拎住了他的衣领。
阿璃跑过来,“你没事吧?”
江勉落地,警戒地扫了顾臻一眼,“他是谁?”
这个问题尴尬了。
顾臻气定神闲,完全没打算解释一句,反而看阿璃的眼神还有那么一点戏谑和宠溺——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孤男寡女同处一处,已经够说不清了,他这眼神是怎么回事?嫌她麻烦不够多?
阿璃额头有冷汗溢出,解释道:“我摔下来,是他救了我,要不然,你们此刻见到的是我的尸体。”
一听尸体二字,江勉眼圈便红了,没有再追问,反而很是感激地冲顾臻一揖。
顾臻挑挑眉:“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恰好就在此处,为何还冒险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江勉揖到一半的身子僵硬住,阿璃头皮麻了,好想踹他一脚怎么办?
王石自是一眼就认出了顾臻,虽然顾臻有救璃娘的情谊,可这话忒无耻了,他不知道最近江陵城都在如何说道璃娘么?
“娘子,我送你下去。”王石打破尴尬,随即掏出一根绳子,让阿璃系在腰间,另一头交给顾臻,“麻烦了!”
顾臻瞥了一眼,问:“你打算背她下去?”
王石不回答,不背,难道抱?还是说这样的梯子你放心让璃娘自己下去?
“不用这么麻烦!”说罢,顾臻弯腰,将阿璃打横抱起,在梯子上借了几个力,稳稳当当地落在崖底下。
阿璃本来是拒绝的,可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已经落地了,看到迎上来的亲人们,惊诧诡异的眼神,阿璃尴尬地从顾臻身上爬下来。
“看?我可有冤枉她?几日前还在勾搭傅东篱,转眼又换了一个……”顾臻视线嗖地扫了过去,江雄话未说完,被逼得肝胆一颤,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其实不用他说,其他看见顾臻的人心里又怎么能没有想法?此刻都拿了怪异的眼光看他。
阿璃瞥了江雄一眼,“那日是这位郎君救了我,他不过一个陌路人。见死不救的堂兄,就只说得出来这翻话么?”
“你——”柳氏立刻拉住江雄,免得他火上浇油。
江英也瞪了江雄一眼,上前,上下打量顾臻,却依然带了几分戒备,恭敬地一揖,“多谢郎君搭救之恩。”
顾臻施施然一礼,““老丈客气。我虽救了这位娘子,但今日你们也搭救了我,在下感激不尽。”
礼数周到,谦恭有礼,方才被顾臻一句话震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江勉此刻正在下梯子,听得他的话,差点没摔下来——怎么?方才在上面那般登徒子姿态,这一下来就成了正人君子了?
再看江英和于氏变得柔和的目光,江勉瞬间明白了,这个混蛋分明居心叵测,想讨好长辈,诱拐他阿姐!
这种事,绝对不允许!
江勉几步跨下来,身手从来没这般矫健过。顾臻只觉背后一阵风,转眼,他与阿璃中间多出一个男人。
顾臻凭借身高优势,鄙视了一眼少年未长成的身体。
江勉扶住阿璃,努力压住心中的愤怒,说道:“外面天寒地冻,阿姐风餐露宿这些日子,该早些回去好生调养调养。”
说罢,朝江英躬身一揖,看也没看柳氏和江雄,扶着阿璃便往茶庄走。
江雄怒了,“他这什么态度?”
江英瞪了江雄一眼,“回去面壁思过,别再让我听见不该听的话!”说罢也跟着阿璃去了茶庄。
阿璃回去好生洗漱了一翻,终于将身上的酸臭味和沾染上的各种食物的熏烤味洗干净了。
至于顾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阿璃的救命恩人,让所有人为了难。
于氏将江英请到内堂说话,“我看那郎君对娘子十分上心,模样也周正,配得上。”
于氏说这话心里很是没底。阿璃跟人在一起待了三个日夜,这话传出来,阿璃的名节难保。若是换个知情识趣的,就该主动担负起阿璃的职责来,可听说那位好吃好喝,几个时辰过去,一句话没说过。
江英明白她的意思,他是阿璃的长辈,理应为她出面。
而那头,江勉见顾臻过来,洗漱一番,这个野男人更加英俊帅气雄姿英发,浑身散发着招蜂引蝶的强烈气息,便主动上前,拱手一揖,挡住他的去路,明知故问道:“郎君这是去哪里?”
顾臻不咸不淡地扫了这个弟弟一眼,看似恭敬有礼,这分明是要来搅他好事。
“我只是来看看你阿姐。”
“有劳郎君挂心,阿姐很好!这几日辛苦郎君照顾阿姐,我备了薄酒,还望不要嫌弃!”
顾臻也不强求,转头便大吃大喝了一顿,一点压力也没有。江勉全程看着,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评判。
那头,江英寻过来,又把顾臻打量了一翻,不由暗自点头,这位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可比当初那陆焕之看起来靠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