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觉脸上一寒，陆绾绾瞧着被公子出发现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眼中看到了那种只在历经沧桑的人身上才有的阴戾，定睛细看，公子出却早已换上一副温润如玉的笑容，贪色的贴在桃花光裸的身子上。

陆绾绾没好意思再偷看下面激烈的床上运动，只能下楼等公子出完事好把自己御寒的袍子要回来。

“陆绾绾，云曦昨天是不是被公子出那个那个了？”萧策急急忙忙跑过来抓着她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冰？”

“哪个哪个啊？咋咋呼呼的。”陆绾绾想昨晚看到的真是公子出的话那云曦肯定没事儿。

“我前儿个送你的衣服呢，你不是没钱买冬衣吗？”萧策好不容易从龟公爹的手里抠出来的银子给绾绾买了件厚袍子，至于云曦得了妈妈和公子出的眼自然不缺这些，可怜的绾妹妹长得不好，还没衣裳穿，只能自己心疼她了。

“等一下等一下。”陆绾绾见公子出不一会衣衫不整的下楼来，“公子公子，你能不能把那晚的衣裳还给我？”

公子出擦了擦脸上的口脂看她一眼，一步步迈到绾绾身前，忽然笑了起来，“绾绾妹妹，你在说什么？”

挣扎开萧策的爪子，绕到公子出的身后，伸出手指戳了几下“你不是喊我救你了吗？”陆绾绾想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戳一戳肯定疼，可公子出脸上没有半点痛楚的神色，“绾绾妹妹，你中邪了？胡言乱语地本公子怎么听不懂！”

“你装傻……”

“我公子出什么人，稀罕你的衣裳？”公子出地转过身一把推开她的手，对着龟公嫌恶地说道，“把她扔出去，碍了本公子的眼！”

“砰——”还没扔出去，就被萧策接住了两人一起滚到了地上。

“公子，绾绾妹妹是无心的。”云曦急忙从琴房出来求饶，公子出只是扫了一眼滚作一团的陆绾绾和萧策，眼中的深邃令人不寒而粟：“云曦妹妹，不是什么人都当作知己朋友的。”

萧策这边魂都不知道飞哪了，原来陆绾绾的身子还是挺软的……抱着她的手刚好在她胸部下缘，那拇指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柔软，让人好想一探究竟，而且现在这姿势，这姿势未免也……

“陆绾绾，你身子可真柔软。”萧策一张脸紧绷得通红通红，陆绾绾尴尬地推开他。

“你怎么跟那公子出一样好色。”陆绾绾爬起来打了个喷嚏，这天也太冷了。萧策连忙脱下自己的袍子盖在绾绾身上，“你先穿我的，别着凉了，你又没银子看病，改天我再想办法给你弄件好看的冬衣。”

陆绾绾眼角一酸有点想哭，楼子里云曦和萧策是真的对她好。

云曦因为得了公子出的喜欢，楼子里的妈妈单独让花魁桃花姑娘带着她学习琴棋书画，而陆绾绾因为得罪了公子出一直干着粗活累活当奴婢，就这样的三人浑浑噩噩的又过了三年。

——

“哭什么哭，挂牌可是好事儿，公子这几年没少照拂你，你去求了公子让他高价拍下你的chū_yè，公子一向最怜香惜玉。”陆绾绾端了水进来就只看着桃花无比镇定自若地端着茶翘起兰花指，话说得娇滴滴酸溜溜。

“云曦…别哭。”陆绾绾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她就听说晚娘要让云曦接客了，只是自己还没想到法子如何帮她，急死个人了。

“绾妹妹，我没事，迟早的，如今我都快十五了，楼里其他的姑娘们十三就开始接客了，妈妈怜惜我，我不能再端着了，再说了，我早点接客，你也可以早点赎身不用步我的后尘。”云曦说着又拿着帕子哭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萧策那个王八蛋说是去筹银子都这么多天了，我再想想办法，云曦多拖些时候，等我。”陆绾绾萎靡不振，委屈地摸摸云曦的头，看到楼下那人头束着白玉冠，一身细滑的月牙白广袖常服走来。

已经十八岁的公子出整个人面如冠玉，芝兰玉树，如修竹般挺拔而fēng_liú，何况他随是个纨绔也是个镶金嵌玉的主儿，只见他淡定自若的上楼，合起的扇子偶尔敲着白玉雕刻的修长大手，扇坠吊以美玉金色流苏，举手投足之间贵不可言。

陆绾绾不屑，这么个男人倾城倾国家产的为何不肯归还一件女人的袍子呢？

“绾妹妹，你说我去求公子让他为你赎身，你说他会不会答应？”云曦盯着楼下的公子出。

“我的好姐姐啊，你先紧着自己的吧，还是求他拍得你的chū_yè比较靠谱。”虽然这公子出fēng_liú好色但脸好看啊，陆绾绾不得不承认。

见云曦咬着唇不肯讲话，陆绾绾思量着要不自己先去探探公子出的口风，给他递个意思。冒着被中二少年奚落的风险，陆绾绾在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里好不容易冲到公子出面前：“公子，公子，借一步说话。”

公子出摇着扇子这才反应过来，“你要问我借银子？”

陆绾绾拼命点头，。这人的影子完全笼罩在她身上，陆绾绾仰起脸，这才惊觉一个男人皮肤白皙细腻不见一点毛孔，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薄的唇。一举一动，从容而优雅，都有种刻在骨子里的清雅无双，呸，怎么会清雅，好色才是。

公子出有些好笑地收起了扇子，“前头云曦言语间问我借银子，说要为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臭丫头赎身，现在你又要问我借银子，难不成你也要为自己赎身？”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