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堆化妆品,显然她觉得还不够,她又伸长手去拿高处的瓶瓶罐罐。
我忙阻止她,“够了够了,等我先学会画基础妆再说。”
回到家,我洗完澡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蒋雯雯洗好提子,拿到我面前,扫了一眼我的睡衣,叹口气。
我吃着送到嘴边的提子,问她:“怎么了?”
“这人生啊,跟你洗澡一样。时间很短,但很彻底。”
“我这叫效率,懂吗?小时候我妈还说我洗澡洗出了中国速度。”我不服气道。
“别,别别别,千万别在这件事上骄傲,也别扯上祖国,给国人丢脸。”蒋雯雯说完大笑起来,“哎哟,小沉,你真真太可爱了。不过上次北京奥运会时,我也洗出了中国速度,为了赶出来看开幕式,我进澡房三分钟就出来了,但我可不敢当做是炫耀的资本,这种事,死捂不能说出来,懂?”
“是,听你的,蒋大姐。”
“谁叫我姐跟谁死过!”蒋雯雯怪叫一声扑过来,我啊地忙躲闪,嘴里念念有词,“坤哥坤哥,快来拉住你家雯雯啊,杀人啦!”
蒋雯雯一下气笑了。
“你家坤哥最近忙着呢,没法救你。”
我听出蒋雯雯语气中的失落,她之前一段时间因为约会很晚才回家,最近都是准时下班,多少有点异常。
“跟张景坤吵架了?”
“没……张景坤那呆子才不会跟我吵架呢。”蒋雯雯神情怏怏,突然问我,“我跟张景坤到底适不适合结婚?”
“结婚?”我张大嘴,惊讶得合不拢。算起来他们顶多也就谈了几个月恋爱而已,这么快就谈婚论嫁了?
“可能年纪大了,有时候跟他在一起,会想到以后要是结婚的话会是如何的景象。又怕自己看错人。我已经岁,耽误不起了。”
“你越这么想,越不敢结婚哦。”
“是吧。”蒋雯雯嘲讽一笑,抹了一把脸。月光透过窗纱,淡淡洒下一层光辉。蒋雯雯本是雪白的脸在月光映衬下,显得苍白得很,就那一瞬间,我捕捉到她眼里划过的一抹孤寂。
世间很多故事随着时间遮掩了眼帘,爱情带给我们很多欢乐,也掺杂了很多泪水和无奈,如果结局是好的,那会是一场史诗,如果结局是悲的,那将空留一个完整又沉甸甸的心事,却不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次日。蒋雯雯外出跟张景坤约会,在家里打扮了两个小时总算出了门,家里到处飘着香奈儿香水的味道,我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胡乱换几个台,现在的电视剧五花八门,狗血剧扎堆,我烦闷地关了电视,看时间尚早,不如到市中心的购书中心逛一逛。
听说今天购书中心邀请了位名人开讲座,去凑凑热闹也是好的。
我换了一身宽松的黄色连衣裙毛线背心,内搭白色衬衫,本来打算素面朝天,走到门口处想到昨天蒋雯雯跟我说的话,又拿出刚买的口红和眉粉,涂抹了一番。
走到半路,天愈发阴沉起来,乌云密布,越压越低。
糟,忘了带伞。
我忙加紧步伐往前走,快到目的地时,跟我往一个地方的人越来越多。
也不知是我这个人方向感太差还是商家指示不清晰,我在购物中心里转了几圈都没找到开讲座的会馆。
“怎么又回来这里!”我第四次看到那位传说中的文化名人介绍海报,惨叫一声。
海报的右上角是一个表情严肃的年轻男子,五官如同刀刻般棱角分明,锐利的眼神即使只是一张相片也能让人产生被窥伺内心的错觉。
再往下就是简明扼要的人物介绍,秦朗,岁,任教于大空间物理学,阿拉斯加大学地球物理所客座研究教授,国际理论物理中心联协成员,在《空间物理》《地球物理》发表过重要论文,兼任《空间物理》编委。
我站在挂着海报的架面前,盯着秦朗的相片,低声念叨:“秦教授啊秦教授,你到底在哪演讲?我都要迟到了。”
估计是秦教授当真显灵,后来总算在里厅找到了演讲的会馆。站着两个服务员,见我匆匆忙忙跑过去,笑容可掬地打开门,“小姐,还好您及时赶到,再晚五分钟我们就闭门不给进了。”
看着服务员脸上的笑容,总觉得是在嘲笑我已经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