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肯答应,此事便不了了之。
袁家也曾将袁氏和花柔姐弟三个弄到外地藏起来。可黄大郎带着一帮泼皮,天天到袁家铺子里去闹,弄得铺子里的生意做不下去。袁家只好又将这母女母子四人交出来,还赔了一大笔银子才让黄大郎罢休。
袁家人无计可施,只好眼不见为净,权当没生过这个女儿、没有那几个外甥和外甥女。
袁氏和三个孩子更加苦不堪言。
因为日子太苦,花柔姐弟三人的身子也比较弱。有一年冬哥感染了风寒,就一病不起,直接夭折了。
第二年春天,黄大郎被债主逼上门,就签了卖身契,拿花柔的姐姐抵了债。
花柔的姐姐被抓走之后不久,就被送到了窑子里接客。
袁氏知道这个噩耗后,哭得死去活来,再也支撑不住,很快就病死了。
花柔埋了她娘以后,曾经扮成小子,偷偷混进了窑子里找她姐姐,想让她姐姐跟她一道逃走,却被她姐姐接客时的样子吓坏了。
听到袁氏的死讯后,花柔的姐姐大哭了一场,将一枚金戒指和几块碎银子给了花柔,这是客人私下打赏、被她偷偷藏起来的。
花柔的姐姐借口晚上人多不便,约花柔次日天亮时在某处见面。
第二天,花柔没等到她姐姐,只有一个老妈子过来给她带了几句话:她姐姐已经在昨天夜里自尽了,留下遗言让花柔自己逃走、好好活着,永远不要再回去。还说,不是她存心丢下花柔不管,而是窑子里养着极擅追踪的猎狗,她根本不可能逃得了。
花柔还想回去找她姐姐,却被那个老妈子拦住了。
那个老妈子说:她姐姐死了,窑子里的人正打算到她家里去,捉了她抵数呢!
花柔被吓住了,就直接逃去了码头,装作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的丫头,混上了一艘客船,用她姐姐给的银子,坐船逃跑了。
那一年,花柔八岁。
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是宫中早些年放出去的宫女,跟恒郡王府的总管太监焦桐是老相识。
因为在一众受训的丫头中极其出色,花柔最后进了恒郡王府。
“听家里的亲戚说:当年我娘刚成婚时,旁人也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谁知没几年,原本以为的良人就彻底变了模样,从此便如同活在了十八层地狱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想不明白我娘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我更怕自己将来也会遇人不淑,所以宁可不嫁!”花柔一边哭一边说。
雍若很是唏嘘,安慰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想着。今后好好过日子吧!如果你不想嫁人,一直留在我身边便是。”
好在本朝没有女子到了多少岁就必须嫁人的律法。若将来花柔不再害怕,再考虑婚姻大事也不迟。
花柔喜形于色:“多谢夫人!”
雍若点点头:“既然你不想嫁人,不如就说:你娘生前曾为你订过一门亲事,虽然如今双方音信断绝,但你却不愿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必要找到你未婚夫问一个结果。这样,也免得旁人啰嗦,可以让你少受些非议。”
花柔大喜:“这个法子好!奴婢还担心自己不愿嫁人,连累夫人被人说闲话呢!”
雍若点点头,又道:“将来,你若是想通了,愿意嫁人了,就说已经打听到了你未婚夫的消息,知道他已经另外娶妻,这事自然而然就了结了。如果你始终不愿嫁人,就说要守约一辈子,旁人最多笑你傻,却也不能说你做得不对。”
“夫人,奴婢定然守约一辈子。”花柔笑着说。
雍若也不与她争辩,微笑道:“随你的意。”
“对了,那个肖鹏,你真的见过吗?”
花柔摇了摇头:“奴婢实在没什么印象。”
“那有没有人向你献过殷勤?”
花柔严肃地再次摇了摇头:“没有!”
说完了花柔的事,雍若又将丫头们都叫了进来,将提供给花柔的两种选择,也提供给了这些丫头,问她们将来有何打算。
“留在府里或放出去嫁人,各有利弊,相信你们都非常清楚了。你们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不妨跟我明说。千万别学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扭扭捏捏地说什么但凭夫人做主。日子是你们在过,自己的心意和志向,自己最清楚。”
众丫头都有些脸红羞涩。
可侍候了雍若这么久,她们也知道跟雍若说话不用弯弯绕,便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地说了各自的打算。
而雍若也从焦竹那里,知道了兴安郡主说的那个肖鹏。
肖鹏的确生得高大威猛、英武不凡,除了25岁尚未娶妻以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让人诟病。
玉净十分奇怪地说:“兴安郡主会这样好心,真心作媒?莫非那个肖鹏有什么毛病是别人不知道的?”
雍若摇了摇头:“这个却不好说。25岁未娶妻,或许是有隐情,但未必是毛病。”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