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着下一个动作,军姿训练。”按照凌风的提示,杨硕又笔挺地站起了军姿,双手紧紧地贴在裤缝上,眼睛直视着前方,下颚微收,双腿挺直,丝毫不敢放松。直到杨硕画完,才甩了甩手。就这样,从正步、跑步、齐步到军姿,杨硕练习队列动作,凌风则在一边画画,一连画了7幅,杨硕累得满头大汗了,俩人才打道回府。
凌风有个习惯,虽然没有上过几天学,但爱记日记,没事喜欢写写画画。当天回到连队,凌风就利用晚上的空档写了起来,内容就是自己最熟悉的新战友杨硕。从火车上认识,到一起被“失踪”,以及主动加班开“小灶”,杨硕的点滴变化,凌风最清楚不过。提起笔,他一写就是一整篇,一气呵成。
没过两天,恰逢团里的新闻干事朱林背着相机来连队收集新闻线索。朱干事首先找指导员杨云光吹了起来,问刚来的新兵有什么新鲜事没有?“我们有个大学生士兵,还有个会画画的。”指导员跟朱干事推荐了这凌风和杨硕俩人。随后,朱干事找到凌风,想看他画的画。
凌风刚好把前几天给杨硕画得画拿给了朱干事看,还告诉了他画里面的故事。这一说,戴眼镜的朱干事一下就来了兴趣,让他从头开始讲。说着说着,凌风转身从床头柜拿出了自己的日记本,那上面就有结合画写得故事。
朱干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静静地看着凌风问道:“我能把画和这个本子带走看看吗?”既然是干部发话,尽管日记本上记了很多自己的心情和私事,凌风还是点头同意了他的这个要求。
一想到前几天主任让物色个报道员人选,朱干事回到宿舍后,就立马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凌风画得漫画和写得日记,趴在桌子上看了起来。台灯照在桌面上,朱干事看完就把凌风写杨硕的日记敲在了笔记本上,文尾写上了自己的修改意见。夜已深,看了一眼桌上已打印出来的《小荷已露尖尖角——记大学生新兵杨硕的军旅转变》稿件提纲,朱干事略带笑意得睡了过去。
第二天,朱干事特意来到五连,将打印出来的文档交给了凌风,跟他详细讲述了整个稿件的写作思路和注意事项,让他先完成初稿。忐忑地受领任务后,凌风就找来一大堆报纸,学习报纸上的新闻写作方法,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然后又一趟趟地跑去找杨硕了解各种情况,晚上利用休息时间来写,终于在两天后将稿子完成了。
凌风第一次来到机关办公楼,正在四处寻找宣传股办公室在哪里的时候,突然一个两毛二(两杠二星,中校军衔)从房间走了出来。“你找谁?”中校问。“我,我,我找宣传股朱干事。”除了见过营长、教导员的两毛一,凌风还是第一次见到两毛二,感觉肯定比营长官大,说起话来,有点结巴起来。“走,我带你去。”中校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来到了宣传股办公室。
“小朱,这有人找你。”中校说着,朱干事立马起身敬了个礼,然后答了个:是。看得凌风一个目瞪口呆的,随后中校转身离开而去。朱干事送走了中校,对凌风耳朵轻轻说:“那是主任。”然后拿过他的初稿,让凌风先回了连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