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安静,我感觉琪琪带领我的方向慢慢发生了变化,我们好像并不是直接回会场的。
我正想开口问,琪琪又先开口了:“这会儿大家都去午休了,我带你去清晨去过的那个凉亭坐坐吧,那里环境不错,你也顺便休息一下。”
我点了下头,听琪琪继续说:“早晨的时候,我说了一半,关于你……”
琪琪的话刚说了一半,一串好听的英文铃声突然响起,她松开我的手去掏手机,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和打开手机屏的声音。
“是志愿者负责人发来的信息,说召集所有志愿者简单聚会,安排下午的工作,看来咱们得回去了。”琪琪说话时,牵着我的手又改变了方向。
我自然是没什么异议,很听话地跟着她往回走,除了心里因为没去成凉亭,有点小小的失落之外,还有几分好奇刚才她说了一半的那句话。
琪琪很快开完会,出来大厅的沙发休憩区找我时说她负责服务的是就业论坛的分会场。
我心里有点遗憾,挠了挠头:“看来得分开了,我报名的是教育会场。”
嗯哼,这次坏事儿的又是源源。
我心里那个后悔:“源源啊,源源,你什么眼光呢,我什么气质就被你看出来是喜
欢教育话题的呀。哎,你那个失误可把我给误会进去了。”
琪琪叮嘱说:“下午我要服务那边的分会场,就不能来照顾你了。不过,等忙完了那边,我就过来找你,如果我没时间,会让其他志愿者照顾你,别担心,我要去工作啦,待会见!”
我微笑颔首:“待会见!”
我听见她跑开时轻快活泼的脚步声,刚才在心里生出的遗憾好像向镜湖投入石子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散开。
琪琪离开后,我一个人呆坐着无聊,正打算掏出手机上会儿网,听见身边的位置有点动静,紧跟着便有两个陌生的声音跟我打招呼。
通过简单的交谈,我基本了解了这两人的情况。原来午餐时他们就坐在我隔壁的餐桌用餐,一位是自发创办的残疾人网站的管理员,另一人是支持那个网站建设的公司负责人。
创办那个残疾人网站的管理员是八零后,个子并不高,是因为小时候患上了一种罕见病,导致身体发育不全,至今身体比正常人矮二三十厘米,在人群中显得很矮小。
人小却志向高,他后来和几个同样有志向的残疾人,一起创办了一个服务于残疾人的网站,几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天南海北,有着不同的残疾类型,比如其中一个是下肢行走不便,另外一个是听障,但并不影响他们做事情,而且格外认真努力,网站在业内很有名气,给很多的残疾人提供交友、维权、教育、政策宣传、就业等方面的帮助。
那名公司的负责人,就是经常给他们网站提供帮助,并且也为网站的一些残障人提供技能培训和就业岗位。
这次是他们听说了有一个这样的盛会,是专门抽时间,自费过来参与学习和交流。
那名网站管理员问我:“你是营员吗?”
我点头:“是的。”
他接着问我:“你们训练营要开展几天?”
“训练营从明天开始,30日结束,大概4天。”我回答。他们自费过来学习是没有培训的相关资料的。
他听我回答,言辞有些感慨:“今天上午的开幕式都这么精彩,估计训练营也会很精彩,一定会有很多收获。可惜我不是营员,不能参加,真遗憾!”
我皱眉问:“论坛就这么一天,你们参加完成就要回去了吗?”
那名公司负责人说:“是呀,我们觉得这次是非常好的学习和交流机会,所以专程赶来了,收获蛮大的。我们是昨天到的,买的是晚上回去的火车票。等参加完下午的论坛后,我们就打算要回去了。”
折腾个来去,却只能参加论坛,还费力抓住机会充电,我有些惊讶,同时对他们也多了些敬佩,更觉自己很幸运。
这个时候,又有几个人坐到了我们的身边,我听到右侧的一位年轻女士开口了。
“你们好,我来自武汉大学法学院,虽然我也从事残障领域工作,但因为我从国外回来不久,对国内残障人的情况不太了解,尤其是残障人出行方面。我觉得你们都比较熟悉这些,可以谈谈这方面吗?谢谢。”
她说完顿了顿,我听见暂时没人回答她的问题,便接过话茬道:“你好,我和你刚好相反,我对国外残障人出行就不怎么了解呢,国内的我还知道一点,我就先说说吧。”
我说完,听见她一阵窸窸窣窣的摆弄,好像准备什么记录的东西,等她安静下来,我继续道:“在国内,很多公共场合的无障碍设施建设目前还不完善,残障人没有这些无障碍设施,出行还是比较麻烦的。前段时间,央视播放过残障人真实出行的专题片。”
网站管理员插了一句进来:“是的,我也看过那个专题片,一共是两集,一集录制的是肢残人的出行,一集录制的是盲人的出行。”
年轻女士应声时,我听见她刷刷的写字声,继续说:“记得那名肢残人是要从家里到国家图书馆去借阅图书,结果一路上遇到了很多障碍。比如上下阶梯时,只有阶梯,没有滑坡,他坐在轮椅上很难上下,所以只有请路人帮忙。还比如在乘坐地铁时,地铁是设置了无障碍通道,但有时候是闲置不用的,他那次刚好遇上了。结果是找到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