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麦子箫起身对公主拱手行礼:“今日应公主宴请,未经公主同意便将表妹带来,还望公主不会介意。”
麦子箫示意了一下丛笙,用最简单的话介绍了丛笙的身份,她知道公主的目的是她而不是丛笙,浪费时间的废话她也就不说了。
丛笙一怔,赶紧起身,下意识学着麦子箫的样子对公主行拱手礼。
可她手一抬起一交叠,突然意识到不对,她又不是麦子箫,怎么能行这么随便的礼?
但为时已晚,公主已经把视线落在了她身上,那好看的丹凤眼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秒后,视线立刻转向了她抬起行礼的手上,虽然面无表情,眼神里并无波澜,但丛笙总觉得那眼里含着千言万语。
丛笙惊得赶紧把手缩回来,旁边的麦子箫尴尬地咳一声,用眼神示意莲儿给丛笙做个示范。
莲儿上前一步在丛笙身边蹲下去,单膝着地,双手交叠放在腰间,身子挺得直直的,低着头,语气里满是慌张:“奴婢莲儿参见公主,公主万福。”
丛笙依葫芦画瓢,照着做一遍:“公主万福。”
公主半晌都没回话,丛笙想这人该不是生气了吧,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公主,发现那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即没有生气也没有高兴,反正从那张脸上,她没有看出任何情绪来。
麦子箫又咳一声,提醒公主别老这么僵着,是起是跪倒是给个说法。
公主轻轻瞟向麦子箫,语气和表情一样没有情绪,明知故问:“将军可是身体不适?”
麦子箫一怔,避开公主的视线窘迫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就这简单的两句对话,丛笙已经看出来了,麦子箫压不住这公主,平常对外相当强势的麦子箫在这公主面前显得有点弱势。
公主重新将视线落回丛笙脸上,并没有因为她不懂规矩而生气,淡淡地准了她起身:“起来吧。”
“谢公主。”
公主转身走到上座坐下,坐姿完全谈不上端庄,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交叠着腿,顶着扶手懒懒地托着脑袋,一副坐不直的样子,满脸慵懒地看着丛笙:“你便是帮着平定鼠疫的丛笙?”
“是的。”丛笙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公主,紧张感有所减少。
看着坐到椅子上后,连眼睛都只睁一半儿的公主,丛笙有点恍神儿,这人画风变得有点快啊。
她完全无法把这个懒得好像刚起床的人跟莲儿嘴里说的那个干练公主重合在一起,也没从这人身上感觉出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阴气。
虽说是个冰山扑克脸,但就刚才她犯了蠢公主还表现得那么淡定一事来说,她隐约觉得这公主脾气应该比她想的要好,至少是个胸怀大度的。
“此次你立了大功,可想要什么赏赐?”公主说起话来吐字清晰,但那两片薄薄的唇却没什么太大的幅度变化,就好像说话都懒得动嘴一样。
“赏赐……”丛笙看向麦子箫,心里埋怨这人怎么没跟她说这事,原来还能要赏赐的?
现在公主突然问起,她临时想不到什么好的赏赐,这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事情啊,可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大概是看出她没有想好,公主都没给她多犹豫的时间,直接道:“无妨,想好再说。”
丛笙高兴地应下:“谢谢公主,我想好告诉你。”
公主听了她这话,抿了抿唇,神情顿了顿,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把视线转向麦子箫:“将军今日面圣了?”
“是。皇上似乎身体不适?”麦子箫也不拐弯抹角。
公主更直接,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有些日子了。”
“原来如此。”麦子箫沉吟,看来皇上的身体早就出现了问题,只是一直瞒着而已。
她记得她出发去巡察之前皇帝看上去还好好的,但现在想想,很有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太好了。
她就说皇帝怎么会特意把她从前线撤下来去管旱灾,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所以才把她从前线召回来帮着处理旱灾的事情吧。
“父皇可有说什么?”
麦子箫摇头:“今日只说了鼠疫一事,皇上身体不适,早早地便回去休息了。”
公主没再问什么,看着麦子箫沉默半晌,像是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站起身道:“酒菜已备好,入座吧。”
丛笙深深觉得这公主是真懒,说话都这么简短,生怕多说一个字一般。
坐在椅子上显得无比慵懒的公主,走路的时候却身姿端正背脊笔挺,并没有半点懒散之意。
丛笙看着走得端正的公主,很是怀疑那椅子上是不是有什么开关,让公主一坐上去就开启了慵懒模式。
招待她们的地方就在这屋的次间里,随着公主进到一墙之隔的次间,在已经摆了一些凉菜的餐桌边就坐。
一张大大的圆桌上就坐了她们三个人,莲儿站在麦子箫和丛笙身后,公主那边有两个丫鬟准备伺候公主用餐。
公主让人去通知厨房上菜,身后的两个丫鬟一个出去叫上菜,一个端起桌上的酒杯给三个人倒酒。
麦子箫看一眼面前的酒杯,又看一眼身旁的丛笙,用眼神提醒她别喝,然后转向公主说:“公主,表妹不胜酒力,望公主准她以茶代酒。”
公主眼睛都没抬一下,完全没有犹豫极为无所谓地应一声:“嗯。”
麦子箫举起酒杯向公主敬酒,说了几句客套话,公主随意地应两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