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了,妙妙走了进来“飞哥,她们都收拾好了。我们去哪吃?”
“掖城人家吧。打电话叫辆车。”我收起正在记录名单的本子,现在开始就要记录女儿满月参加宴会的名单了,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哥们去我家送红包,到时候,女儿满月酒的那天都得请他们吃饭。今天应该说是我正式回到工作岗位的第一天,早上的时候答应所有的员工,晚上请她们吃饭。走出办公室,更衣室里洋溢着欢声笑语,似乎他们跟我的心情一样,都很高兴。
掖县的出租车叫车热线很便捷,一个电话,两三分钟门前就来了一辆出租车。妙妙带着两个美容师先去掖城人家大酒店,我锁好门,带着留下来的三个美容师也赶往掖城人家。公司并没有裁员,少的那一名美容师就是妙妙,她此时此刻应该正跟她的男朋友赶往酒店,也或者是已经在酒店大厅等我们了吧。
“飞哥。”刚进酒店的大门,就见到坐在大厅里的敏敏,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跟我打了个招呼。“飞哥。”一旁的男朋友有些唯唯诺诺的喊了我一声,似乎是因为上次踹了他一脚,对他有些阴影?“妙妙她们还没来?”大厅里只有她俩,没有看到妙妙跟其他的两名美容师。
“妙妙姐她们跟服务员上楼安排房间了。”敏敏赶忙说道。
从上楼,一直到进入包厢,敏敏一直紧紧的挽着我的胳膊,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被这群美少女拥簇的感觉,不过她今天话特别多,不知是因为看我心情很好也或者是因为感谢我能帮她出头?!刚做进包厢,屁股还没坐稳,就被妙妙指挥了出去“哥,我没点菜,你去吧。”
站起身走出包厢,服务员已经在包厢门外等候着了,“有多少标准?”我问道。
“68,88,108的标准,于先生你需要什么价位?”服务员恭敬的说道,他显然知道我们就是管经理预定的这一桌客人。
“108。九个人。”我干脆的说道。好歹说我也是不大不小的老板,也总得讲点排场。
“好的,于先生,这就给您安排,请您稍等。”她在手里的遥控器上按了几下,继续说道。
转身回到包厢,坐回自己主陪的座位,指着右面的一张空椅子,招呼着敏敏的男朋友“来,兄弟,坐这儿。”她男朋友坐在最侧面的一张椅子上摆着手说道“飞哥,我坐这儿就行。”
不过还是被我强拉着做到我身旁,头客的位置。其他的人我没有去安排,随她们去坐。敏敏的男朋友可能是第一次坐在一起有些紧张,很少说话,像我一样,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一群女孩开着玩笑,嬉闹着。整个包厢只有我们两个男人,虽然在花丛中,但是却显得略微有些尴尬。我跟他闲聊着,他叫诺一,很洋气的名字,老家是掖县东南的一个小村,从高中毕业就下学工作,最早在家种地,后来在镇上骑三轮帮人送货,再后来就来到市区那家美发店。高考那年的冬天,要不是因为去年他父亲在院子里摔倒,骨折住院,或许现在的他应该在青岛理工大学读大三吧。因为昂贵的医药费,他爸爸不得不从医院里搬出来,而家里的农活全都压在他一个当时刚刚年满十八岁的读书人身上,他很瘦弱,似乎我的胳膊要比他的粗上一圈。他告诉我他高中的时候学习虽然算不上拔尖,但也能在省内考得上一本,当初他爸爸刚从医院搬回家不就,他就收到了青岛理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是他没有拿出来,接到通知书的他,只是把录取通知书压在他屋里,书桌上所有书的最底下……
再后来他就从家里跑到镇上,找了那份骑三轮送货的工作,他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应该读初中三年级了吧,他每个月在美发店能赚将近两千五百块钱,他跟同事合租了一个房子,每个月要均四百块钱的房租,每个月他都会把一千块钱存到他爸爸的银行卡里,自己留下有时一千多,有时不到一千块钱的生活费。
饭菜一道道的上桌,我要了一箱青岛啤酒,给诺一倒满,我很喜欢听一个人的过去,就像听故事一样。
酒精真是好东西,它能够让人慢慢的放轻松。诺一告诉以前他很仇恨有钱人,像我这种家里殷实的年轻人,在一中读书的时候,他就发誓自己要好好念书,比别人更加努力的念书,他狠狠地发誓,要比那群拿着家里钱肆意挥霍的人更加有出息。但是不知是因为踏入社会,社会对他的磨练,似乎并没有磨练出他的锋芒,反而渐渐地把这种仇视所演变出来的斗志满满的磨没了,他渐渐的习惯了有钱人家的孩子花四百块钱染发,用六千多块钱的手机,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自己的贫穷,反而变得很知足,对于他一个刚刚念完高中的学生,能赚两千五百块钱,他很知足很知足。或许是我给他的那一脚,踹醒了他,也可能是他下车前我说的那一番话,他告诉我他已经在网上报名参加济南南茜美容美发学院的美发培训,月底他就要去济南,参加将近两个月的学习,他说他学习完准备在美发店做美发师,慢慢的积攒钱,直到自己能够开一家小美容店。
我想起前一阵看过的一个视频,一个节目组在街边随意的挑选路人进行采访,问路人:你的梦想是什么?
很多的行人都会稍微的一愣,然后说“我没有梦想。”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路人会说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主持人又会问那些说没有梦想的人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