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穷困的山寨,更是一个自强不息的山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命运而战。
1990年四月的一天。
“嘟嘟——”随着一声长鸣,一列火车停靠在深圳。一位年轻小伙子背着沉重的包裹挤下火车,出站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这个年轻人叫绪伍,他家与超超家相距十米。
绪伍先坐十多个小时汽车到达省城长沙,然后坐二十小时火车到深圳。
没有乡亲,没有伙伴。绪伍通过涮盘子、摆象棋残局、当搬运工做苦力等来养活自己,经常有了上餐没下餐。晚上住在无人看管的施工地里,遇到查暂住证的,就赶紧逃跑。
绪伍在深圳漂荡了大半年之后,进了一家眼镜制造厂做学徒。一年后,绪伍当上了师傅,手下带着好几个人。这个在外人看来很不起眼的角色,为后来村里人去深圳打工奠定了基础。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由台湾拍摄的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正在全国中小学播放。三百多学生挤在乡中学操场上,含着泪看完这部电影。
超超眼中,每一位母亲都是非常伟大的。
“绪超,给你带了一瓶菜。”二妮对超超说,递给他一瓶腊肉炒酸菜。二妮家离学校步行仅需半个小时,她经常周三回去取菜,有时也顺便给超超捎上一瓶。
“谢谢姨妈,谢谢你。”超超对二妮及其父母表达了感谢
二妮也是四兄妹,她在家排行第三,上面有一个姐姐和哥哥,还有一个妹妹。二妮是超超小学六年级的同班同学并同桌,初中也是。他俩在学校很聊得来,经常在一起交流学习方法。
“你说二妮啊,她爸妈是我们的老根呢。”父母对超超说。所谓老根,就是结拜兄弟。
二妮的父亲脖子有点缺陷,许多重农活干不了。一些重的农活、对外的事情,都得由她母亲处理。
那年,二妮的大姐初中已毕业几年,还有三个在上学,而且个个品德优秀。
“姨爷,姨妈。”超超这样称呼二妮的父母。多次在上学、回家的路上,因为时间与饥饿的原因,超超常在二妮家噌饭吃,有几次回家天黑了,就在他们家住一晚。二妮的父母也很善良,每次都热情的招待超超。
在超超看来,除了自己的母亲,二妮的母亲绝对是最伟大的母亲之一。
“超超,来我家吃饭咯。”超超走在马路上,一个亲切的声音喊道。
“姑妈好。”超超回应道。
“志林。”超超向她的儿子打招呼。
志林与超超都是十四岁,但个子比超超高多了,也帅多了
志林的母亲在乡供销社上班。志林和超超是好朋友,后来成了同学。二人性格都很开朗。
“志林母亲你得叫姑妈,她是非常不容易的。”母亲对超超说。
志林很小的时候,他父亲因公殉职。为了不影响孩子们的学习与成长,几十年来,她母亲一直未改嫁。
十几年来,志林母亲含辛茹苦,既当妈又当爸,凭着那份微薄的收入,支撑着整个家庭。不到四十,头上已有了明显的白发。志林的母亲同样是超超眼中最伟大的母亲之一。
还有两周就要初中毕业考试了,绪德在学校补课,迎接考试。超超回家取菜、取钱。
“超超,你别急,我肯定能帮你借到钱。”超超母亲花了半天时间,走遍全村,几乎挨家挨户的借,最后在很穷的一户村民家中,借到了十元钱。
超超父亲脾气古怪,身体弱小,胆小怕事,与外人没有什么交流。外面的一切大事,都得由母亲扛着。
上小学六年级时,由于担心超超吃不到菜,母亲几次专程从家里跑到学校,给超超送上一天菜。
怡溪,山村的母亲河,弯弯曲曲,藏于崇山竣岭,奔向广阔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