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秦阳,这趟策马疾驰眼看快到南城门口了,却突然身全一软,冷汗直冒,他赶紧勒了勒缰绳,黄膘马便停了下来。秦阳临到吃中午饭的时候骑着黄膘马赶往岳州城,到现在己是下午申时尚未进食,胃里空空的,饥肠辘辘。强烈的饥饿感如同电击般在他周身游来绕去,秦阳顿觉全身酸软无力,只得咬紧牙关,伏在马背上,抬眼往四下里打量,正好左侧街边有个包子铺,铺子里热气腾腾地,估计正在蒸着包子。
秦阳轻轻拉着缰绳,黄膘马驼着他来到包子铺前。包子铺老板是个五旬开外的老头儿,满脸皱纹,须发皆白,见马背上驼着一个有气无力的年青人,问道,“小兄弟,可是要买包子?”秦阳点了点头道,“十个大肉包子,老人家,先给我碗水喝......”白发老头从旁边茶壶里倒了一碗热茶,递给秦阳,“小兄弟,慢慢喝,别急。”
秦阳端着碗,咕咚咕咚地将一碗热乎乎的茶水喝尽,又将碗还与白发老头儿。老头放好碗,从蒸笼里捡起十个热乎乎的大包子,拿一个纸袋装好,伸手递给了秦阳。秦阳接过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一个,感觉胃里舒服了许多,身体有点儿力气了,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碎银道,“老人家,这里二十文钱,不用找了!”说罢将碎银递给白发老头儿,然后轻磕马背,黄膘马再次跑了起来,眨眼间便出了南城门。
秦阳伏在马背上一边骑行,一边将十个大肉包子全部狼吞虎咽地塞进了肚子。之前仓促赶来岳州城忘了带竹筒水,吃到后面秦阳哽得脖子一伸一伸的像蛇在吞食一般难受,双眼里浮上了热泪,那感觉似就快窒息而死一般,但他还是坚守最后一丝神明,趴在马背直到全部包子慢慢地进入胃里,整个人才苏缓过来。秦阳差点豁出小命儿,为的是要保护好这本武功秘笈,让众兄弟练好武功。相信袁岳等众位兄弟见到秦阳这一幕,定会激动得痛哭流涕,这才是岳家军,这才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啊!跨下的黄膘马,丝毫不减狂奔的速度,嗒嗒地沿着洞庭湖畔往南急驰而下。
秦阳回到“子翚山庄”,翻身下马,推开栅栏门将黄膘马牵进前院。兄弟们早己吃过午饭,正集在前院当中练习流星锤。“哎,秦阳回来了!”众位兄弟见秦阳回来了,都很高兴,纷纷停下手来看着他。不过大家都很疑惑,怎么看来看去,只看见秦阳一个人呢?
袁岳见秦阳风尘仆仆的样子,怜惜地问道,“秦阳,出什么事儿了吗,唐大哥他们呢?”秦阳将马栓在院子中间的大树上,回身答道,“子安,众位兄弟,唐大哥兄妹二人受门规所限,不能前来教授我等众人武功。况且,他们行程早己廷误,正待赶赴都城临安,故此不能前来。”袁岳叹道,“唉,天意啊!我等众位兄弟,需要加倍练功,方能弥补武技之不足!”
众兄弟闻言,也深感扫兴,颇有点儿意兴阑珊。秦阳见大家忽地很失望,不免心里犯急,连忙从怀中掏出唐皎赠与他的粉红色丝巾包着的《峨眉刀剑秘笈》,大声说道,“子安,众位兄弟,大家不必灰心丧气,唐大哥兄妹二人虽不能前来传授我等众人武功,却赠送了我一本武功秘笈,让我与子安研习之后,教与大家!”说罢将手中的武功秘笈猛地晃了几晃,众位兄弟一下子从阴郁中解脱,纷纷欢呼起来,“噢—噢——”地欢呼吼叫。
银瓶小姐就站在袁岳身后,也是笑盈盈地。袁岳很是激动,眼中精光闪烁,他知道这只是唐初唐皎兄妹二人拐了个弯儿传授众人功夫,避免了被唐家寨发现后按门规论处。秦阳很开心,将秘笈递给袁岳道,“子安,这是唐皎姐姐赠予的《峨眉刀剑秘笈》,你看看!”袁岳闻言一愣,道,“什么?唐皎姐姐?《峨眉刀剑秘笈》?”
“是啊!”秦阳道,转眼见袁岳与众人都拿眼盯着他,这才明白众兄弟犯糊涂了,便将唐皎怎么认他做弟弟,兄妹二人为何不愿意前来传授武功,自己怎么拒绝《唐家寨刀剑秘谱》,唐皎又怎么赠与他《峨眉刀剑秘笈》这些事儿,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兄弟们听罢无不敬佩唐氏兄妹二人通晓大体、恩义分明担也打心里羡慕秦阳,能与这么一位女侠成为异姓兄妹。
袁岳听了笑颜大开,正准备和秦阳说几句玩笑话,却忽地眼神一凝,眉头低锁,没了笑意。兄弟们见状一下子笑容凝固,惊讶地看着袁岳,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只见袁岳三两下解开丝巾,一本足有半寸厚,蓝色封面的麻绳装书露了出来,霎时袁岳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秦阳见袁岳如此反应,猛地心底里一凉,以为唐姐姐骗了他给的一本假秘笈。秦阳急了,一把手抓过袁岳手里的秘笈,打眼一看,瞬间便目瞪口呆,心儿咚咚地剧烈跳着。
兄弟们围上前来,黄忠一眼看了个清楚,惊呼道,“《唐门刀剑秘谱》!”这一惊非同小可,兄弟们方才都听秦阳说过了,知道《唐门刀剑秘谱》乃蜀中唐家寨秘不外传的武功,擅自外传者违背唐家寨门规,会被废掉双腿。只是唐皎却让秦阳把《唐门刀剑秘谱》带了回来,给众兄弟研习,这个......唐初唐皎兄妹二人危险啊!
众位兄弟都想通了此理儿,袁岳何尝想不通。当秦阳说唐初兄妹二人不能来,唐皎却赠与秦阳一本武功秘笈时,袁岳就觉得事有蹊跷,只是秦阳却说唐皎给的是《峨眉刀剑秘笈》,袁现也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