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与往日里自己见的欧阳相去甚远,“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朝央,愿意嫁给你”。
真的愿意嘛?她真的愿意嘛?愿意生活在惩罚、赎罪里吗?
可她似乎又真的愿意,真的愿意嫁给这个,嫁给这个搅乱了她一池春水的人。
欧阳南放开手,“你愿意嫁的不是我,是另外一个家伙”,说完他就走到西墙上,唰的一下抽出长剑,抬脚走了出去。
什么叫不是你?
不是你还能是谁?
另外一个家伙又是谁?
公主殿下呆呆的没动,只看着欧阳南越来越远的背影,以及渐渐消失的那柄长剑。
去吧去吧,迟早要有结果的,不是吗?
正月天的首城里,难得的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街上的人互相吆喝着开始慢慢退去,免得遭了这一场大雨的淋漓。
砰的一声,吓得苏瑾一跳。
她抬眼向门前看去,呼吸瞬间就窒息了。
啊,是那人,只听说她好了,活过来了,却一直没有看见过,而今算是终于遇见了。
苏瑾起身,挺着六月的大肚子让她的行动越来越笨拙起来。
“欧阳”,她起身喊了一声。
欧阳南背手,将剑藏在身后走了过去,眼睛却是直直的盯在苏瑾的肚子上。
苏瑾顺着欧阳南的眼光看去,一笑,“六个月了,是你的孩子”。
对,这个孩子是他欧阳南的。
“我会把他好好的生下来”,苏瑾看着欧阳南,想要去抓他的手却被欧阳南躲开了,“生下来以后,我可能不能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叫我娘亲了”,她看着欧阳南,眼神越来越柔情,“不过没关系,他会有一个好爹爹,会在心里有一个娘亲的”。
“你是这样想的?”,欧阳南开口,声音里全是冷漠,听的苏瑾一呆。
苏瑾将手抚在肚子上,“欧阳,苏家败了”。
“我知道”,欧阳南回答,声音还是冷冷的。
“所以”,苏瑾抬头看他,“你都知道了?”
“是”。
都知道了啊,真是讨厌,她辛辛苦苦的瞒着这人,还是让这人知道了啊。
不过也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都要有结果的,不是吗?
苏瑾看着欧阳南背在身后的手,突然就又明白了。这人从没有背手而立的习惯,所以,还能是什么呢?
“我本来以为,我是可以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她低头,声音带着凄惨,“不过没关系”,苏瑾又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欧阳南,“欧阳南,今生,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我也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你,以及,对于欧阳家的事,我很抱歉,只希望你能放过我的父母,可以吗?”
“不可以”,欧阳南开口,“你越是想要这样,我便越不能成全于你”。
说着,他亮出了背在身后的剑。
天空中的雷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苏瑾笑了,那双平日里带着温润泉水般的眼睛,伴随着笑声合上了。
“所以,我能想到的,惩罚你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欧阳南反手将剑柄颠倒,“让你带着欧阳家的血脉,背负着欧阳家的血债,看着我鲜血流尽的,死在你面前”。
说着,欧阳南便是一个向前,将苏瑾的手握在剑柄上,长剑直直的,刺向了自己胸膛。
苏瑾还没反应过来,这一系列的动作就被欧阳南完成了,剩下的是欧阳南摇晃欲倒的身影。
“啊!”苏瑾大喊一声,眼泪也就那么的流了下来。
天空也是盛不住,悲伤起来。
“欧阳,欧阳”,苏瑾颤抖着双唇叫喊着,“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惩罚我,你不能啊”。
怀胎六月的身子经不足欧阳南的重量,两人一起跌落在地。
屋外是瓢泼的大雨,像是要冲刷掉正安城里近日里的血迹般。
苏瑾半跪着,怀抱着欧阳南,一只手放在欧阳南的胸膛上,想要去阻止那喷出的血,却又无措的不敢去动。
“相公,相公,你不能死,不能死”,苏瑾慌乱的觉得世界都快要崩塌了。
她想想过欧阳南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可能会杀了她父母,杀了她自己,甚至会杀了她们的孩子,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去结束他们之间的恩怨。
“不行,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苏瑾说着就要起身,“我要去喊大夫来,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相公”。
苏瑾还没起身,便觉得自己胳膊一紧,欧阳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微张着嘴巴,喊了一句,“幼滤”。
“在,在,我在”,苏瑾哭着答应,“我在,相公”。
欧阳南扯了扯嘴角,没能笑成功,“我亦没有后悔爱上你”,她把手放到苏瑾的脸上,这张脸啊,她真的是爱极了,以为会看一辈子的,却只堪堪得是错结横生,误了两人的姻缘。
“幼滤”,欧阳南又喊了一声。
“我在,我在,相公”。
“幼滤”,欧阳南再喊。
“我在阿,相公”。
欧阳南指腹微动,挪到了苏瑾的眼角处,声音止不住的柔情,“幼滤,我亲爱的,可亲又可爱的幼滤”。
“是是是,我都在啊,相公”,苏瑾抓住那只放在自己眼角的手,两眼一刻不停的盯着怀里的人。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故事”,欧阳南的声音渐低,“我说啊,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灵魂的,我的幼滤啊,我可能不能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