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与月亮交织变换。

树木枯去又繁荣。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

可为什么，只有我和紫檀不变呢？

华天歌感到疑惑，他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切都循环轮回着，而自己却一直都是这样。

幻境就是这样，有着很大的缺陷，它不能完全仿照真实的世界，若是什么都和真实的世界一样，那又和真实的世界有什么区别呢？

留有漏洞，才能让人有一线生机。

人之所以不知道这是虚假的世界，是因为他没有见过真实的。

四百多个轮回过去，华天歌偶尔也会怀疑这个世界，怀疑这个世界，就是怀疑自己的内心。

因为这个幻境，由心而生。

只有当你怀疑它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一切，都是虚假的。

……

“紫檀，我们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

有一天，华天歌和紫檀躺在草地上，华天歌突然说道。

“不是说了，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吗？”紫檀有些恼怒。“难道这里不好吗？只有你和我。“

“对啊，只有你和我！“华天歌突然恍然大悟！

“小鸟成双成对，却有成千上万只，树木更是漫山遍野，这偌大的世界，为什么只有你和我？“

紫檀突然变了脸色，十分古怪！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也许，外面的世界会有和我们一样的同类呢？“华天歌十分兴奋，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行，我不允许你离开这里，我不允许！“紫檀突然变成千丈高的鬼面巨兽，张牙舞爪，十分恐怖。

“吼！！！为，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要离开这里！！！“鬼面巨兽声音沙哑，周围的世界开始逐渐扭曲，崩塌。

可是面对如此景象，华天歌却十分冷静，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过了几柱香的时间，华天歌终于睁开双眼，迸发出智慧的光芒，似乎能够看破一切虚妄！

“你为什么不攻击我呢？“华天歌缓缓地张口。

“什么，你说什么！“鬼面巨兽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

“因为，你根本伤害不了我。“华天歌一字一句。”这个世界本就是有我而生，若是我醒来，世界便会消失，你也就不复存在。“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阻拦我，不让我出去的原因。“

“我说的对吗。”

“晓晗。”

世界崩塌的更厉害了，周围的景象在逐渐变得虚幻，鬼面巨兽十分恐惧的挣扎着，可是却没有任何用处。

“这就是我的心魔吗？利用人心最柔弱的地方，去攻击宿主，最是强大，也最是弱小。”华天歌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人心就如同一个无底洞，无限膨胀，快乐，贪婪，**，感动…….都是它动力的源泉，只要**还在，它就永生不灭，可当你征服了**，也就征服了自己，内心再无疑惑，心魔也就再无生存之地，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

“是时候，该醒来了。“

……

意识逐渐回归，华天歌又再一次回到这泡沫构成的世界。

四百多世轮回的记忆逐渐恢复，深深的烙印在华天歌的脑海之中，大量的信息出现，使得华天歌头痛欲裂，但他淡然的忍受着这一切。

数百世的轮回已经让他的内心锻炼的无比坚韧，就好像一个年轻的身体却依附着一个苍老的灵魂。

一天，两天……

一个月后，华天歌终于将记忆完全整理好。

此时的他，浑身透露着一股沧桑淡然的气息，眼神坚定而睿智，若是不看外表，谁也认不出这就是当初那个年少轻狂，内心仇恨的青年才俊。

变化太大了，这是一次全新的超脱，甚至比实力的提升更加宝贵，是一个无穷的宝藏，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比牯霸至尊的传承，更加珍贵，这是什么天才地宝也不能换来的！

“恭喜你，成功突破了幻境。”华天歌的耳边传来幻世劫器灵的声音。“没想到我在这下界被困了亿万年，还能有机会见到能够突破幻境的人，小子，不得不说，你让我很惊讶。”

“做的很不错，主人。”永殇神鼎的声音也出现在华天歌的神识之中，似乎很满意华天歌的所作所为。

“时间过去多久了。”华天歌无悲无喜，淡然自若，似乎一切与自己无关。

“自你进入了幻境之后，已经过去十年了。”永殇神鼎对华天歌的淡然没有觉得什么奇怪。

要知道。修道之人寿命悠长，尤其是至尊，更是永恒存在，不死不灭，他们所经历的，比华天歌还要多的更多，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在面前，而自己却活着，这种痛苦，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若是没有强大的内心，早就崩溃了，根本不可能有更高的成就。

所以很多强者在无尽的岁月长河中，都变得冷漠无情，或者说失去了情感，无论什么，都波动不了他们的内心。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概说的就是这个吧。

“十年了吗？”华天歌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云淡风轻，虽然华天歌还没有到那种完全泯灭人性的地步，可想要让他又重新获得情感，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恩，虽然你历经了近五百个轮回，但大多都是普通人的轮回，或者早逝了，所以时间并不多，只有十年而已。”永殇神鼎解释道。

“可是十年，也能改变很多了。”修行无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