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清讶异,抬头就看见萧清从头到脚裹在一件厚厚的墨色裘披中,只露出一双圆不溜秋的眼。
“二哥你这是…?”
萧清无奈,她也觉得自己的装束有些太夸张了,只是这男人却丝毫不让。
“都收拾好了,走吧。”
“哦。”小清跑到院中来回探了探头,将房门关上。随即来到墙边,按动开关。
“二哥,可以走了。”
萧清点头,望向身侧男人,“你真的要跟我一同过去?”
元祁牵过她,“走吧。”
两人进了暗道,小清紧随其后,扭动机关,暗道的门再次缓缓合上。
此刻,大理寺。
邱石鸿正与身边几个官员说话,这时,有一人悄悄走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在哪?”
“正在前厅候着。”
“嗯,知道了。”邱石鸿转头道,“你们按照我方才所说的去办吧。”
几人纷纷行礼退下了,邱石鸿未做停留,朝前厅迅速走去。
刚进前厅,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同。一转眼,就看见一脸阴沉的蔡升正狠狠瞪着全身裹在披风中的少年。
“蔡司狱,你怎会在此?”
蔡升起身行礼,“大人,下官听说萧将军来了,特来迎接。”
邱石鸿走过去坐下,萧清起身朝他一礼,“邱大人,萧某不请自来,还望大人见谅。”
“萧将军无需多礼,你来此的目的我明白,只是,恕老夫不能相告,毕竟你亦身为当事人,需与此案嫌犯保持距离才是。”
“萧某今日过来,也无意为难大人。只是,正是因为阿芜是我的人,所以就算萧某再持身中立,亦撇不清关系。”
一旁蔡升冷哼,“萧将军此话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嫌犯是你的人,无论你再怎么撇清关系,想来都无济于事。”
“邱大人,我只想去关押阿芜的监牢中看一下,询问守兵几个问题。若想解决此案僵持的现状,还需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才行。再者,今日就是陛下给的截止日了,若不尽快破案,想必邱大人也很为难吧?”
邱石鸿沉思,须臾,朝一旁招手,“来人,带萧将军过去。”
“大人?万万不可!谁都知道他与嫌犯的关系,怎能让他再接触此案?!”
“那蔡司狱可有何其他办法解决如今局面?”
“这…但大人…”
“行了,老夫已经决定。萧将军,请。”
“多谢大人。”
萧清行礼,随即出了大堂。只留下蔡升一人在屋内暗自愤恨。
这个糊涂的老东西,怎么连他都受那小子摆布?不管是朱钧还是他,都被那小子灌了什么*汤这般听他的话?无论如何,他绝不让他再得意下去!
萧清跟着官兵,一路来到了关押犯人的监牢。
“萧将军,到地方了,但只能您一人进去是,所以…”
萧清点头,“多谢,你们留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回。”
“知道了二哥。”
萧清目光转向男人,易容后元祁就算收敛了九分气势,在人群中依然鹤立鸡群。身上的冷意让一旁守兵侧目,面露不安。
萧清无语,这男人怎么对谁都一副冰块脸?
进了监牢,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她拢了拢裘披,沿着阶梯朝下方走去。
裘披将湿冷的空气完全阻隔在外,身上竟感觉不到丝毫凉意。萧清抚过身上裘披,那男人难道早知道她会来监牢么?
“将军,这里就是了。”
守兵带完路,便躬身退下了。萧清打开牢房,环顾四周。
不大的牢房十分幽暗,只有最上方一个不大的铁窗,但最多只能爬过一个三岁稚童,若想大人从那出去根本不可能。走上前,细细查看了牢内周围,目光一转,望向锁链上。
确实没有撬开过的痕迹,完好无损,那么可以确定掳走阿芜的人是正大光明将他带了出去。
“易容么…”
萧清喃喃,走到墙跟的草席前,蹲下细细查看。手拂过墙角,一点点掀开周围的杂草,忽然目光一凝。
“发现了什么?”
身后蓦地传来男人的声音,吓了萧清一挑。
“你走路怎么没声?”朝走过来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手上的灰渍,“你怎么进来的?牢外不是应该有人把守么?”
目光一转的,当看到牢外立着的一袭黑衫的无和全部僵着不动的牢吏时,顿时嘴角一抽。
果然强悍!
元祁用雪云锻擦了擦她微脏的手,“发现了什么?”
萧清摇头,“没什么发现,只知道阿芜应该是自己走出监牢的,四周并未有挣扎的痕迹,最起码在这间监牢中时,未发生任何异常。”
“那么,就是牢外了?”
“还不清楚,我只是疑惑他们是如何将阿芜带出去而不惊动外面层层的守兵?”
“大理寺监牢并非牢不可破,何况,对那些擅长伪装的人来说,要将一个犯人带走,并非难事。”
“只是,在帝都城内,谁有这个本事?还是说,带走阿芜的,是外来势力?”萧清沉思,“去牢外看看吧。”
出了监牢,朝外面在走去。
根据小清打探的消息,守兵说他们曾经子时有过一次换防,就是在那时阿芜不见了。那么在子时,发生了何事?
忽然想到了什么,萧清问一旁的牢吏,“牢中的例行审问通常在何时?或者当晚有没有什么人在子时前后进来过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