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毒该怎么办?”
“方才我探查了下他的脉,并无任何异样,恐怕犯人用毒是假,威胁才是真。”
朱钧脸色阴沉,“这个狡诈的贼人!”
萧清望着昏迷中的元少泽,“但为保万一,还是让大夫确诊一下为好。”
“嗯,此人着实不简单,恐怕早就想好了退路,在与我们交涉中便准备用此法逃脱。这不安全,还是先扶元小侯爷回屋内歇息吧。”
元少泽被带回屋内,很快大夫赶来,诊治后一切正常,朱钧这才松了口气。
元少泽的身份不止才子这么简单,他还是皇族后裔,身有爵位,若他出了事,恐怕整个三司就遭殃了。
这时官兵前来禀告,府院已全部封锁,所有人都在后院集合完毕。
“知道了,本官马上就到。”朱钧望向萧清,“小萧,你跟我一起过去。”
萧清颔首,两人迅速出了屋子,朝后院走去。
偌大的院子站着将近三十多个下人,还有近百名护卫,见两人过来忙躬身行礼。朱钧摆手,“今日有人潜入府中欲谋害元小侯爷,现如今犯人逃脱,极有可能混入尔等之中。稍后本官会对你们进行排查,在这期间任何人不得反抗,违者,论罪处置!”
话罢,朱钧朝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开始进行排查。
须臾,卓尧闻讯赶来,望着面前一幕诧异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小萧布的局,为了捉住真正的犯人。”
“那之前为何不告诉我们?”
萧清淡淡道,“要想骗过敌人,就要先瞒过自己人。”
卓尧脸一黑。
原来自始至终都在他掌握之中,他还傻乎乎地担心他,真是。。。不过,也多亏了他,否则还不知此案何时才能有进展。
“那现在如何?可有发现?”
“正在排查,只是人数众多,一时不会恐怕还找不出什么。”朱钧沉思,随即道,“卓少卿,邱大人现于何处?”
“还在大理寺。”
朱钧望了眼夜色,“那就赶紧揪出犯人吧,再拖延下去怕是不好,小萧。”
萧清走上前,“犯人身高五尺二,身形偏瘦,贴身着一件藏青色内襟,肤色偏暗沉,声音较粗,不排除嫌犯故意伪装的可能。脚上着一双墨色厚靴,银白暗纹,靴厚三寸。”
旁边官兵一愣,朱钧叱道,“还愣着作甚?赶紧记下来挨个去查!”
“是。。。”
萧清继续道,“另外,可以通过这几点来排除。一,寻找鞋底沾有积雪和青苔之人。屋顶上有积雪,再加上空气湿滑,瓦片上生了苔藓。犯人在作案时鞋底应沾了这两物。二,手掌有勒痕。犯人作用工具是银丝,在将元小侯爷运往房檐上时,手上或许留下了痕迹。三,血迹。犯人用匕首刺杀了元小侯爷,身上可能沾有血迹。四。。。找出是左撇子的人。”
卓尧讶异,“左撇子?”
“对,方才犯人刺杀小侯爷以及射出钩爪所用的皆是左手,但。。。并不排除偶然性。”
卓尧沉思,“只是,若犯人有意隐藏,那就不好办了。”
“日常留下的痕迹并不能轻易隐藏,寻找手上有薄茧或勒痕之人。就算没有也无妨,将上述四条符合其中一条的人找出来,再逐一进行排查。”
之后半个时辰来,按照这种方法,共筛选出了十三个人。五个下人,八名护卫。
萧清扫过面前十三人,又筛去十人,只剩下三人。
“你怎么选的?”卓尧不解。
“表情,眼神,穿着,神态及言语方式。犯人心智非同常人,思维缜密,他的伪装不是轻易能识破。连杀四名世家公子,其胆量可见一斑。杀人手法残酷,从凌迟与分尸便可看出。无论情况对自己危急还是有利,都不会过于兴奋和慌乱,所以他的伪装几近完美,但太完美,反而会是缺陷。在这种情况下,考虑正常人会有的反应,那么与之相反的人,就很可疑。通过此种方式可排除一批。但最难察觉的,应该就是不符合上述观点的人了。”
萧清望向面前三人,“他们没有在场证明,亦没有人看见过他们。单独行动,案发时不知所踪,之后便被直接带来此处,不可能还有时间来改变身形,外貌和穿着。”
朱钧走上前,目光一一扫过三人,“你们在案发当时都在何处,干了什么?”
三人中一个是官兵,一人是杂役,还有一人是名丫鬟。
守兵先回道,“属下一直守在府墙西侧未曾离开,直到墙内传来动静,属下才知道出了事,便立即进了府,之后便被带来了这。”
杂役道,“小人,小人是府上杂役,今日轮到小人在火房值守,就一直待在那未离开。”
最后那个丫鬟道,“奴婢是伺候公子的,今晚忙完就回屋歇息了。之后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刚出来就被官兵押到了这。”
朱钧继续问道,“你们三人,这期间都是一人?”
三人点头,“小人(奴婢)是一人。”
萧清目光落在那名守兵身上,“你说你一直在府墙西侧守职,未曾离开?”
“是。”
“那这又是什么?”萧清从他身上捻起一物,那是个细长的叶子,矩形,色泽红润,浅浅的脉络清晰呈现。
萧清淡淡道,“这是府外树林的红株叶,若你一直守在府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