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已经又洗了一个澡,换上了纯棉的白睡裙。她的头发还是遮着半边脸,一只眼睛闪着幽怨的光。她迎着陈星走上来问:“你怎么还不走?”
陈星说:“我没地方去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沈琼说:“我听见楼下有人走来走去,就看见了你。”
于是她就牵着陈星的手,把他拉上了楼。陈星顺从地被沈琼牵着,上楼梯,开门进去。但他对今天晚上到底要做什么全无概念。
所以到了沈琼的房间里,事情就由不得他了。沈琼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鼻子和嘴在他胸前蹭起来。刚开始她的动作很快,后来就变得缓慢、有条不紊了。蹭了一会儿,她却又推开陈星说:“你先去洗个澡吧!”
在厕所的喷头下面,陈星看着自己的,才感到事情有那么一点不合适,自己有那么一点不愿意。可是他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再一想小北和大眼妹妹,人家都已经“那样”了,自己又为什么“不”呢?于是他用力深呼吸,穿上衣服,从厕所走了出来。
沈琼已经在等着他了。她躺在床上,脑袋枕在布狗熊的肚子上,闭着眼睛,似乎正在养神。但陈星一出来,她就像猫一样睁大了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闪闪发亮。那一刻,陈星感觉沈琼的眼睛是某种玻璃制品做成的。
然后沈琼坐起来,和陈星用力地接吻。陈星以前是吻过她的,但从未像这次这样。两个人的牙齿不时碰撞,那声音在耳朵里很清晰地响。沈琼的嘴里很凉,而且留有牙膏的薄荷味,所以陈星更觉得她是一个化学材料做成的人了。
接完吻,沈琼含糊地说了一句:“给我服。”她却先帮陈星脱掉了t恤。他们对异x的衣服都不很熟悉,沈琼解陈星宽大的牛皮皮带时,死命地拽了好几下都没拉开。而陈星则为沈琼的胸罩费尽周折。好歹解开了,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沈琼闭着眼,呼吸很急促,又把毛巾被拉过来,盖在陈星的背上,等着他来。但陈星只知道牢牢地抱着沈琼,在她的脖子弯里喘气。两个人喘了十分钟之久,呼吸都平和了,陈星还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沈琼又不好催他,只好和他抱着,好像两只同x冬眠的小动物。又过了很久,沈琼才推了推他,力图把他撑起来。她怀疑他睡着了。而陈星这时候才醒过神一样,侧着脑袋琢磨了一下,终于弄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g什么。
3。那年夏天(8)
他说:“让我看看你。”
于是沈琼把脸侧向一边,袒胸地让他参观。她的r房挺大的,和她又瘦又矮的身材不成比例。似乎她整天穿着过分肥大的衣服,就是为了掩掩它们。看了一会儿,她便脱掉了裤子。
这时两个人还觉得头顶的r光灯管实在太响了,嗡嗡地充满耳朵。陈星应该看得很清楚,但依然只限于看,并无继续的动作。沈琼忍不住扭过脸来看他,发现他居然带着认真严肃的表情,既不惊喜也不失望,好像正在进行纯粹的生物学研究。难道他真的把沈琼当作一具雌x哺r动物标本了吗?她从陈星的脸往下看,越过他的前胸、小腹,最后停留在上。那只不太g净,因为泡了汗,还软塌塌的。更关键的是,沈琼并没看见小帐篷一样的隆起。陈星的身体居然对她没反应。我的天啊,沈琼顿时万念俱灰。她惊愕地看着陈星。
而陈星也发现了自己的不中用,他心慌意乱了。沈琼看到陈星满脸委屈,好像刚刚让人欺负了。他几乎马上就要咧着嘴哭了。在痞子学生陈星的脸上,这样的表情多么珍贵啊!沈琼的懊丧一扫而光,她怜爱地把陈星搂下来,让他的嘴贴在她的脸旁,像母亲一样喃喃地说:“没事的,没事的。”
他们就这样纯洁地睡着了。
但是陈星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就被沈琼推醒了。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沈琼的脸在窗帘下透进来的光中,如同上了釉。她慌张地说:“忘了上闹钟了,快,快。”
陈星忙不迭地正在快,门就响了。沈琼的父亲从地铁维护车间下班回家了。两个年轻人什么都没g,如果还被抓个正着,那就太冤了。陈星拎着自己的裤子,在沈琼的床上躬着身,焦急地转来转去。还是沈琼想到了一个古老的办法,她指指床下说:“这儿,这儿。”
陈星钻到床底下,被灰尘呛得想打喷嚏,但只能忍着。屋外,沈琼的父亲一边倒水喝,一边问:“你醒啦?”他大概听到了女儿房里的响动。
沈琼回答道:“被你吵醒了,下次上楼轻点儿。”她佯装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沈琼的父亲坐在外面的桌旁,不紧不慢地喝了一杯水,吃了半袋饼g,然后才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接下来的时间对于陈星来说太漫长了,他想象自己是一只老鼠,正趴在姑娘的闺床下东看看、西看看。他发现了一只j毛毽子、半截绘图铅笔和两张贺年卡。一张贺年卡上写的是“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天边的一朵云彩”,另一张上写的则是“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沈琼过去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等到里屋传来沈琼父亲有秩序的呼噜声,陈星才一言不发地钻出来,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