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想起师父的话,在这个世上,蒙蔽人心智的事情有许多,即使亲眼看到的事情,都未必是真的,所以不要轻信别人的话,因为语言最容易造假,生活里到处充斥着谎言,有恶意的,也有善意的……
南宫小楠进来,见我祭起了龟壳和铜钱,笑吟吟地过来,道:“找大猫?顾主任……顾江有嫌疑?”
见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南宫小楠立马浮现出轻松的神色,笑道:“顾主任虽然本事低些,但他确实是个好人,当初我听说他有嫌疑时,心里很难受。”她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道:“莫非真是玉左?”
我直视着她,道:“你要来一卦吗?”
南宫小楠知道相家人的禁忌,不但知道相家人不能为同门或自己占卜,而且知道占卜前的语言禁忌,当下点了点头,问玉左是不是间谍。
在否认掉顾江以后,我现在玉左的嫌疑最重,若是玉左不是间谍,没有监听我和顾江的通话,他怎会知道我和顾江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还有,如果顾江没有问题,玉左为什么会监视顾江?或者监视的主要目标不是顾江而是我?若是这样的话,玉左的嫌疑会更大,除了东倭人要对付我这个原因,他怎会监视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小辈?
结果又大出意料之外,玉左也不是间谍!我现在十分怀疑我占卜的准确性,难道我占卜时犯了某种禁忌,我环视室内,又仔细回想占卜前后的过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南宫小楠迟疑一会,道:“莫非我们这些人中,有异能办密切关注的人?”
也唯有这个理由能解释通了,消除了顾江和玉左的嫌疑,我的心中似去了一块心事,却又感觉沉甸甸的,消除顾江和玉左两位道宗人的嫌疑固然可喜,如今面对一无所知的对手,这种未知最让人感到恐惧。
柳如絮走进来,道:“午饭准备好了,在这里吃吗?”
我点了点头,道:“心里烦得很,不想见到别人,还是在这里吃吧。”
柳如絮笑嘻嘻地说道:“你是说喜欢见我们?”说完后,见我脸色不好,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司马静雅将占卜的结果跟她说一遍,柳如絮纤指朝着我点了点,嘲笑道:“你身怀异宝而不自知,你接着占卜,将大猫的范围缩到极至,再逐一排除不就行了?”
我苦笑道:“怎会这么简单?以我现在的修为,一天占卜三次就够劳神了,如果再占准确性出问题不说,这样耗费心血我的身体也支撑不住。”
柳如絮笑道:“又不是急事,休息一天,明天接着占卜。我想想,先占卜是否大领导,再占卜是否中层领导,若都不是,只能是长老院的人了。”
南宫小楠道:“最好先确定一下,是不是我们师的人。”
柳如絮心情似乎不错,没跟南宫小楠抬杠,道:“你们研究吧,我通知他们直接送饭过来。”然后迈着轻快的脚步出门去了。
南宫小楠望着她的背影出门,狐疑地望着我,道:“小阳,你不会背着我们跟她做了什么吧。”
我一愣,道:“我?我一直坐在这里,她是最晚进来的,我们能做什么?”
南宫小楠直视着我道:“你先跟我解释一下,我们起床的时候,为什么她会睡在你的被窝里?”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无从辩解,但是我的确没做什么亏心事,急得面红耳赤,最后只能说道:“我只能说我问心无亏,别的事情……我睡着了,我怎么知道?你们不要整天这样无聊好不好,早饭时我们约法三章了。”
南宫小楠显然并不满意,司马静雅打圆场道:“好了,我们都在一个床上,真有什么事我们能不知道?你别难为小阳了,难道让他说小絮趁他熟睡时钻他被窝的?”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我看是顾江的电话,向两女示意一下,然后按下接听键。
“小阳,我们接到一个协查命令,追捕一名叫魏还原的盗窃犯,这人偷了一块极贵重的古玉和一套唐朝时的皇帝冕冠。根据公安提供的线索,他近日在琴岛现身,可能会在这里脱手销赃,你们这组负责这事。魏还原是神手门的人,善于易容缩骨,号称千面神偷,轻身术极好,警惕性很强,公安部门对他束手无策。你们……尽力吧,毕竟这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
听到顾江的声音,我不由心生一份歉疚之情,道:“放心吧,顾主任,我们一定全力而为。”
司马静雅和柳如絮听说这个命令,当下相视而笑。司马静雅道:“这个会所的四楼五楼,经常召开小型聚会,四楼的聚会多是古玩界的名人,千手神偷想将赃物高价出手,肯定会到这里。今天是星期四,下午就有一个聚会,不过规模不大。按照惯例,星期六下午规模最大,古玩界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会过来。”
南宫小楠疑惑地问道:“再没有别的交易地点吗?”
司马静雅摇了摇头,道:“如果是高档货,他不会拿到古玩市场那边,古玩市场小打小闹很行,出得起大价钱的不多。”
我对抓捕这名轻身术极高,而且善于易容的千面神偷信心不大。发现此人容易,有司马静雅这位坐地户,只要注意生面人,很快就能找到破绽,但我们四人轻身术都不高,抓捕是个大问题。若有紫衣相助,相对就会简单得多,可惜紫衣正在疗伤,而且我对紫衣怀有愧疚之情,不愿再让她费心费力。
四楼大厅装修的风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