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在年少时看着最喜欢的师姐因病而亡。如今亲眼看着紫笛和那些狰狞的生魂融在一起,她却没办法救她出来,那种痛,又岂是三言两语得以诉说的?‘不行,我要救她出来!不论如何,我都要把她拉出来!’
固执的,素琴不想将紫笛一个人留在这里。那是她的小师妹,是时常带给她欢乐,视她为亲姐妹的小师妹。说什么,说什么她都不可以把紫笛留在这里,成为灯体的一部分,成为丧失理智的生魂。只是,正当素琴打算不顾一切的冲进刚才的危险之地,所处的地方突然发生强烈的震动。接着,周围的气场逆转形成一股强烈的漩涡,生生的将素琴卷起,眼前漆黑一片,失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给个花吧,一更。
☆、一场梦境一场空
像是做了一场没有场景只有对白的梦,断断续续的两个声音透入素琴的梦中,带着一丝蒙蔽的雾霭。‘你受伤了,她可还好?’
‘你不也一样受伤?仙子为救凡人而行悖逆,强行逆催离魂灯,就不怕被仙界惩罚吗?’
‘无妨。你受伤,也该是为她。’
‘我对她有情,纵是为她受伤,也甘之如饴。倘若这些伤痛,能让她不再如蛇蝎般避忌我,我当真是乐于承受这些痛苦的。倒是仙子,莫要忘了天条规矩,你们可不是一路人。’
‘有时候我倒希望自己是妖,行事无所顾忌。能遇见她,是我和她的缘,只是这缘早在遇见她时注定无分。你不必这般看我,我亦无需对你有所避讳。仙不能说谎,我对她,怕是第一面时...’
‘可你是仙!你不能,不能害她!离魂灯已经夺回,你就该立刻返回天庭!我这就带她回去,你还是早些离开。别忘了你是仙,注定和她无果!’
‘我...’传入耳中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直到素琴的梦境只剩下一片漆黑,任她如何去分辨,都没有半点儿声音传来。黑暗总是给人压力和恐慌,素琴不愿自己身在这般没有出路的梦境之中,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她很想知道刚才听到的是否只是梦境里的对话,也想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尝试着睁开眼睛,素琴的视线一片由模糊渐渐清晰,待她看清守在身边的人时,眉头不禁深深的紧皱起来:‘为何是你?!’
胡轻容,那个和胭脂姐妹亲密相处且同为妖族的狐妖,她怎的会在自己的身边?而且...素琴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她并不在乱葬岗上,熟悉的房间摆设,舒适的被褥,如果素琴没有失忆,那么她该是清楚此地乃醉仙楼上供她暂住的房间。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被离魂灯将魂魄吸入灯体的吗?对了!似是想到些什么,素琴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腰间,这一次,她果然轻而易举的将玉佩拿取在手。如此,她的魂魄该是又重新回到ròu_tǐ才是。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素琴妹妹,你醒了呢!’不理会素琴那般惊诧的问话,胡轻容勾起唇角轻抚她的脸颊。每一下,都传递着一种无形的媚态。‘瞧你这小脸儿煞白煞白的,莫不是受了什么惊吓?’
‘别碰我!’如果说以前她不知胡轻容是狐妖尚且可以忍耐,如今已然知晓,素琴的心里顿生些许厌恶。她向来不喜欢被人触碰,何况是一个媚人的妖精?紫笛的意外已经让她处于极度的压抑当中,此刻再被一个妖精抚摸脸颊,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挣扎着起来,试图远离这间妖精聚集的楼阁。可惜她的魂魄刚刚回到ròu_tǐ不久,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想要挣扎着起身,反而摔下床榻,趴在冰凉的地上。
‘哎呀!素琴妹妹你这是作何呢?若是被胭脂妹妹瞧见,还以为人家欺负你呢!’话虽这么说,胡轻容却没有半点儿要将她扶起的意思。甚至刚才素琴试图起身,她都没有劝阻的意思,而是悠哉的起身离开床榻,任由素琴从上面摔下来。
‘你!’素琴被胡轻容的举动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想起身离开,谁知这具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怎么都不听使唤。尝试着起来的时候,胭脂端着一碗汤药走进了房间。看见素琴趴在地上,胭脂赶忙将药碗放在桌上,过去将素琴重新扶躺在床。
‘你这是作何?你的魂魄刚刚归入ròu_tǐ,暂时不方便行动,来,把这碗药喝了。’从桌上把汤药取来,胭脂一脸温柔的看着素琴,语气更是轻柔至极:‘这汤药是从姐姐那儿取来的草药熬制而成,喝了它,你便不会如现在这般难受。’
‘你腿上的伤,可是好些?’察觉到胭脂的脚步有些怪异,素琴大抵猜出她是哪里受伤。她轻轻推开胭脂端来的汤药,自她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就生出太多的不自在。是不自在,从她还被禁锢在离魂灯内的时候,从胭脂对她说出那番明了至极的言语,从胭脂突然抱住她碰及她的双唇,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有着难以言喻的别扭。现在被胭脂这么瞧着,她实在很想立刻逃离这里,免得她又说些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肺腑之言。
‘只要你没事就好。来,快些把药喝了,这两日你需得好好休息,莫要为其他事烦心。’胭脂话里有话,所谓其他事,无非是紫笛发生意外之事。她不想提及紫笛的名字让素琴悲伤难过,只得间接的提醒她,要她别再为紫笛的事情歉疚伤痛。
‘紫笛她,回不来了。仙子呢?她在哪里?’她答应过的,会救出紫笛。
再次推开药碗,素琴闭着眼睛发出哽咽的声音。她